要听，”沈玦抬起幽的睫，定定望着他，“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要知。”

夏侯潋无奈的神气，把沈玦拉到圈椅里坐，慢慢说起来。他的声线低沉平淡，寂寂响在闷的秋日午后。光的线条在他们额上、上推移，慢慢隐没。十年来的时光在他中转，那些回忆的碎片，如同吉光片羽，被片片拾起。

天黑了，月亮升起来，屋黯淡去，盛满了月光。沈玦默然听着，那些惊心动魄的奔逃和死亡都在夏侯潋的叙述中冲淡了彩，仿佛隔着纱幕看殷红的鲜血便不再目惊心。可他知，那些血淋淋的过去是夏侯潋上抹不去的疤痕，经年累月，辗转成伤。

“说完了。”夏侯潋起去柜里翻一蜡烛上。

沈玦闭着，手指在桌上轻叩，笃笃的声音了他不甚平静的思绪。

“想什么呢？”夏侯潋问。

“想你蠢。”沈玦冷笑，“弑心、段九、你那个师父，个个心怀鬼胎，把你当刀使，偏你还被使唤得乐乐呵呵。”

夏侯潋默了会儿，才：“你别这么说我师父。”

“你自己没有觉么？”

夏侯潋淡淡：“有啊，但我无所谓。横竖都是要杀弑心，毁伽蓝，那么多什么？你说我师父利用我，”夏侯潋低笑笑，“利用就利用呗，他又没我，这都是我自己挑的路。”

他就是这么个，那些个弯弯绕绕他没工夫。他走他自己的路，伽蓝要完，弑心就得死。其他人，怎么玩儿怎么玩儿，他不搭理。他毕竟是夏侯霈的儿，夏侯家不不顾的疯狂一脉相传，他的血里着狂暴的血，神鬼挡路，神鬼皆杀。

然而，沈玦忽然：“可万一你挑错儿了呢？”

仿佛当浇了一盆冷，夏侯潋愣了，：“什么意思？”

“人了一张嘴，什么话儿都说得，便是说青天白日撞见鬼，也未尝不可。我说我杀魏德是为了勤王救驾，匡扶社稷，你信么？”沈玦乜斜着看他，“嘴能诓人，行迹却不能。”

他这话儿说得辛酸，夏侯潋不知怎么答。想当年，谢惊澜也曾立志为民请命来着。所幸沈玦没盼着夏侯潋答话，夏侯潋敛了思绪，凝重：“你的意思是有人骗了我？”

“不是有人，是所有人。”

夏侯潋：“……”

“所以，要看他们都了什么名堂，而不是听他们空白牙，说得天坠，白痴！”沈玦用手指敲敲夏侯潋的脑袋，：“我问你，谁引你的案牍库？”

夏侯潋迟疑着说：“是持厌。”

“持厌为谁卖命？”

“弑心。”夏侯潋攒眉，“可是是我自己去问的。”

“你不问，他也有旁的法让你案牍库。”沈玦慢慢，“案牍库不是你去的，是弑心让你去的。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弑心想让你看见的，想让你听见的。你以为你走的路是你自己的路，错了，夏侯潋，你走的是弑心为你挑的路。”

“我的目的是杀他。他有病么？他让我杀了他自己？”

沈玦嘲讽地一笑，有没有病他不知，反正伽蓝诗歌王八窝儿，除了夏侯潋，没一个是好东西。夏侯霈生杀不忌，但对夏侯潋是真心真意儿地好，勉算半个。这话儿不能跟夏侯潋说，他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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