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我娘，我一定会找他报仇。说来说去，你推断的结论还是他引我去杀了他。”夏侯潋。

“……”夏侯潋沉默了很久，，“我离开了伽蓝，活来了。”

“不全是，”沈玦站起来，靠在上摸着沉思，“你从案牍库来之后都发生了什么？秋叶怂恿你毁灭伽蓝，你非但没有继任住持，反而没了踪影。去朔北的也不是你，而是你哥哥。这三样消息里，最终成真的只有一样，就是你娘死了。”

“你师父。”沈玦，“他是这戏里最重要的角儿。夏侯潋，你没发现么，你的每一步都顺着他的引诱。杀弑心、去栖霞山，哪样不是他告诉你的？”沈玦用手指蘸着茶在桌上写弑心、秋叶和段九的人名，将弑心和秋叶圈起来，说，“依我看，这俩人才是一伙的。”

夏侯潋没作声。

——离开伽蓝，改换面。

“你说所有人都骗了我，还有谁？”夏侯潋低声问。

他一直很奇怪他为何能够活来，他知或许是弑心在决战之前给他喝的茶有猫腻。可他不愿回忆，也不愿究。弑心在他心里必须是个十恶不赦六亲不认的混，只有这样，他才能问心无愧地要他的命。

，沉着说：“细枝末节咱们就不论了，总的说来，弑心在案牍库里向你传达了三样消息：一，你娘是他杀的；二，你是伽蓝住持继承人；三，你要去朔北刺杀。”

桌面上，秋叶和弑心的迹已经了，只能看见一的淡痕。段九的名字屹立其外，墨重彩。沈玦：“寻你那几年，我慢慢往伽蓝埋伏我的人。你们伽蓝山寺门槛太，只有无父无母的小孩儿才能去，我只能把人埋伏在各行驿、院。然而，你离开伽蓝的第三个月，他们全都失踪了。我收到的最后一个消息是‘段九代掌住持，总领务，杀伐果断，众人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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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的意思，这三样也是故意骗我的？”

“伽蓝行了清洗？”

夏侯潋沙哑地开：“弑心和师父要我离开伽蓝。杀了弑心，伽蓝，无暇顾我。师父指路栖霞山，我改换面，伽蓝永远都找不到我。”他缄默片刻，桌上烛火跃动，光与影在他脸上斑驳错，他低笑了笑，，“少爷，你是说弑心这个老秃驴对我还存着骨之么？费那么大劲儿，杀我娘，唱大戏，就是为了让我离开伽蓝。”

“不止，各暗窟都消失得净净。那之后，伽蓝销声匿迹，仿佛平白从尘世里被抹掉了。我分派人手搜寻各地的无名尸，令仵作检查他们上是否有七月半，没有，一也没有。”他了眉心，，“弑心那场戏不止是给你看的，

“我不知。”沈玦扶着额，“不过，看这形，要离开伽蓝，确实要付很大的代价。”

“有一个人很关键。”沈玦把段九的名字重新写来，最后那一笔拉得极，像冷厉的刀锋。

夏侯潋凝视着桌上的名字，天，茶得快，秋叶的名字已经没了，弑心还剩一个儿。过往的记忆仿佛一团麻，纷纷扰扰纠缠不清，他脑里一会儿是弑心那张枯瘦的脸颊，一会儿是秋叶垂死的叮嘱。伽蓝山寺叶如雨，漫山秋声，遍野苍茫。

“所以，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沈玦梢瞥向夏侯潋，慢慢，“你杀了弑心之后，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