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带都好像打着颤：“为、为什么？我没有得罪过你……你从前就开始针对我了吧，可是为什么？是因为家主吗？可我也不愿他对你——”

钱楚文却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没事，你先离开吧。”

萧祸九认真地：“对，你说得不错，你确实死不足惜。”

说这话时，年轻的萧助理笑得漂亮极了，像是有宝石在他那双黑的瞳里一闪一闪地炫丽着。他的笑脸看起来那么纯真而意切，像个善良无邪的天使。

王轩犹豫了，还是站起来走去了。

不知是这响声，亦或是萧祸九的话，让钱楚文的疯癫模样慢慢消停了来。

萧祸九看着会议室的门慢慢合上最后一条隙，才不不慢地迈开步，然后走到那边还在又哭又笑的钱楚文旁，拉开一张椅，大大咧咧地坐了去。

“他——”王轩担忧地看了看萧助理清瘦的板，很怕对方扛不住这老发疯。

便在钱楚文几乎发狂而王轩有些无措的时候，会议室门被人推开了。

萧祸九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他冲无措地王轩摆了摆手：“你去吧。”

“钱老，装疯卖傻是行不通的，您就别再劳心劳神了。”萧祸九玩笑似的，语气轻俏，边说着话，他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

渐扭曲，最后转为悔恨狰狞的痛意，“——我当初无论如何都不该碰那萧宸的！若不是他……若不是因为他……我左右逢源一心讨好家主——又怎么会落得如此场……连安享晚年都不得啊！”

萧祸九笑得淡然，平静地迎视钱楚文的目光，然后伸两素白纤的手指来，轻轻晃了晃：“不过还是有两你说错了：第一，我这半个月前后跑动，不是帮你脱罪，是为了给你的枷锁好好牢靠加固一；之所以刻意传是为你脱罪的消息，也只是放松你的警惕心，免得被你察觉什么。第二，要你死的不是家主——”他的手指打了一个弯，指在自己的鼻尖上，“而是我。”

钱楚文的哀叹声戛然而止，他怀疑自己耳朵了病，不可置信地转过去看萧祸九。

左手两只杯，其中一只杯底孤零零地躺着两块方的冰块，另一只是完全空的；右手一瓶烈酒。三件东西一齐落到桌上，发了不轻不重的响声。

萧祸九仍旧是带着令人心安的笑意。

“我可以告诉你，我原名不是Shaw，更不是十三区的人——我从小到大，都是生在第七区、生

他怔怔地看着那两只杯，然后笑得没魂儿似的：“你是看在钱的份上，来送我一场了？……我知最近半个月你在为我前后跑动，只可惜那是家主，不，是唐先生要我死，你也帮不上忙……哈哈，你知么，唐家开祠至今，那么多任家主，可包括第一任在，没有哪一个是九外都无人敢提名字的……唐先生……哈哈，唐先生……当初他一上任才二十，他就敢在唐家风雨飘摇的时候把八和智团血洗一空——那时候我就该知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那时候我就该逃的……可惜我太贪恋那些权力了……我这是死不足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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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老糊涂了啊，钱楚文。”萧祸九笑得愈发开心，连那双湛黑的眸都慢慢狭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让钱楚文觉着周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