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立刻走，在门站了一两秒，五指扣，指甲在门面上哧拉划过。

“我可以自己去，大不了在库尔勒住来，每隔一段时间就龙城，划区划块去找，龙城面积3500平方公里，上个一两年，足够了。”

毕竟他让她枉等了近三个钟，还是在一天中最难熬的时段。

她压低声音，苦婆心：“我怕你吓到。”

午五多的时候，昌东泡了桶泡面，唐殷勤地凑过来，要给他加火。

那凿刀像笔，刀是斜锋，刻最怕钝刀拖磨，所以刀一定要利——昌东经

为了找最便宜的四驱越野，他可谓挖空心思：最后以月租金两千的价格，在网上定一辆老吉普，车主买来也不贵，3万多的二手，但很会搞表面文章，车漆成迷彩，备胎上横绑军工铲，车前还立个挂海盗旗的标杆灯。

——

他要是再不依不饶，她一定会很恳切地说：昌东，我都已经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呢，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较真呢。

唐自己都觉得是猪鼻里葱，没想到昌东扫了一，居然让他过关了。

然后一划去：“没有堆满骆驼骨架的百米沟渠、没有这条东南西北的穿越线，龙城的形状也不是斜三角……我说得够明白了吧？”

回屋的时候，正看到昌东开戏箱，拣了锃亮的凿刀来，拢袖。

叶西叹气：“我不讲实话，是因为你不会相信的……”

昌东没耐了，他伸手指门：“再让我听到你说一个字的废话，只一个字，你就从那……”

这真是他有生以来最烦的女人。

“东哥，你不是说今晚约了那女人吗？几啊？”

“所以，你说说看，我为什么还要带上你。”

为了表明态度诚恳，她关门的时候动作很轻，锁咔哒一声轻响，尽显贴。

……

真是激不尽，唯有以代买早饭、火等聊表心意，以及上关心昌东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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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四半，前桥，不见不散。我保证，你想知的，都会知，走了，午见。”

叶西在沙发上坐来，抱歉地笑：“这事是我不对，真特别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样，你就说你想怎么解决吧。”

昌东把那张照片摊来：“我已经知孔央在龙城，但你，确实不知的方位，也就是说，我不需要你了。”

叶西又改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

昌东说：“你觉得，一个人被嵌无人区的黄土垄堆这事，有几个人会相信？我这都信了，还有什么不能信的？”

昌东拿塑料叉卷面：“四半。”

够明白了，你大爷的。

吃完面，唐积极主动，地帮他把汤碗拿去扔掉，理由是屋里虽然有垃圾桶，但扔屋里多闷味儿啊。

认得这么脆，还笑得这么好看，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话是有理的——明知她满嘴鬼话，都不好发脾气了。

“她不会准时的。”

叶西说：“这事吧，其实……”

“四……半……”唐揿开手机看时间，“呦，东哥，过了已经。”

昌东打断她：“我提醒你一句，一个人，撒一次谎，还可以给第二次机会；撒两次谎，永远也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