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程秋亦还能礼貌地微笑，丝毫不失分寸。

“爷爷。”程秋亦车，对着程老爷鞠了一躬。程秋亦能猜到老爷把她找来的目的，不过这事已经由叶净和袁英在着手理，就算老爷给她跪磕也无力回天。

“来吧，女大不中留，你十七岁离家，谁想到这些年都没回来。”程老爷面容和蔼，真像迎接一个久未归家的孙女，而不是害他程家一门家破人亡的仇人。

正厅里多日未有人打扫，家地板上积了一层薄灰，老爷侧对程秋亦，“人都走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糟老，都是自家人，你也别嫌弃。”

“爷爷说的哪里话。”

只有他们祖孙二人，也没了早先那些繁文缛节，各自找了个舒服得姿势随意落座，程秋亦等着老爷先开，不想他却上镜看起了书。

程秋亦幼年曾听母亲提起，说老爷早年博览群书，举手投足都是读书人的雅致，他从前的理想是当个教书先生，可惜程家到他只剩一脉单传，无奈只能放手中的诗词文章，沾染上一的铜臭。可惜老爷虽才学广博，却不是个从商的料，程家自此衰败，后来又被程母一一撑起来，最终还是毁在了程天宏手里。

暴雨突至，豆大的雨从砸在落地窗上发噼里啪啦的响声，而程老爷手上的杂记拿得极稳，他看书很细，偶尔翻过一页，似乎还对前页颇有回味，又返回去细细品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忘了旁边还有程秋亦这么个活人。

程秋亦想起她上次来程宅时老爷也在，当时他里的尴尬和不愿遮都遮不住。到底骨至亲，为了程天宏这么个不争气的儿，老人一辈的风骨都放了，可惜程天宏没本事。

雨了一个多小时也未有停的迹象，草地上积了大大小小的洼，程老爷还在翻那本泛黄的旧书，程秋亦没有言打扰，撑着看雨落在洼里溅起的形状，想柳舒晗此刻在什么。

距离她们闹僵的那晚已经过去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柳舒晗会照例问程秋亦吃饭了吗，会照例促她洗漱休息，可柳舒晗消极地抵抗着程秋亦的一切碰，她极力躲避程秋亦的亲吻和拥抱，甚至连拿遥控时不小心的手指接，柳舒晗也会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猛缩回去。

程秋亦很多次想和柳舒晗解释，可都被柳舒晗用各各样蹩脚的理由打岔敷衍过去。程秋亦很沮丧，她以为她的一切都是为柳舒晗好，却把柳舒晗从她边远远推开。

再后来，柳舒晗肯听程秋亦解释了，程秋亦自己却不知怎么开。因为柳舒晗的里分明写着：看，程秋亦，你肯定编了个天衣无的骗局，我就知。

算了，程家一倒，一个就是叶净，解决完这些事再找舒晗坦白吧，也省的把她牵扯来让叶净起疑。程秋亦自暴自弃地想。

雨势渐小，最后终于停了，燥的空气经过雨的清洗清澈透亮，树叶草地一片碧绿，虽然乌云还是黑压压的，空气已经没那么闷了。

程老爷终于放书，满足地睛，“人老了想的多，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静心来看书了，秋亦，谢谢你。”

“爷爷这是折煞我了。”

老爷摘了镜扔在茶几上，叹，“我这一生活得富贵，却少有顺心的时候，好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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