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依言而行。

这片荒原还是那么死寂、那么荒芜。好像他听到的一切，都不过是心中的臆想。

“可是……可是，阿晏……我好累啊。”

荀清臣觉自己正行走在一片荒原。

“不行。”楚晏满拒绝。她看着荀清臣惨白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今日你若走了，我与你便死生不复相见……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再到我面前来。”

“不要多言，喂他喝药。”

他在这片荒原里跋涉了很久、很久……依然没有看到除了黑之外的颜。他竭力登、极目远眺，还是只能看到那抹嚣张肆意的黑。

那声音虽低沉，却是女的音。她说话时好像还有些犹豫：“你醒来……我便待你好一吧。”

他猛地睁开睛，可前还是一片黑黢黢。他疑心自己还陷在那幻象之中，胡地摸索。

……终于，他又听到了那声音。

可他还是固执地想找到那声音，以及声音的主人。

荀清臣好不容易喝完了药，张张嘴想说话，却只发一儿气音。

“是，王上。”

白杨忙应了一声，把药放之后，便忍不住低泣：“夫，你可算醒了！你都已经昏睡了六七日了，我真怕……”

一片黑的、没有尽的荒原。

“你想要的，我已经放在床了。”

他灰心丧气，只想拖着这沉重而疲累地躺去——彻底躺去，再也不起来。

他只能拖着千斤重的双，继续在这片没有尽的荒原，漫无目的地跋涉。

幻象

楚晏看着他的型，转吩咐：“再给他喂，等会儿吩咐厨房送豆粥来。”

“白杨，拿药来。”

可真当他躺来，仰看着黑漆漆、暗沉沉的天，心里又莫名冒一个声音，要他站起来，要他继续向前。

荀清臣只能苦笑。他眨了眨睛，用目光追随她的视线，呼一浊气。

白杨了泪，忙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给床上的人。

有人抓住他的手腕，轻轻地呵斥他：“不要动，挣动了伤，又要重新包扎。”

他听了这话，便意识地觉得想哭。他环顾四周，急匆匆地找起了声音的来源，却一无所获。

这声音好似从天边传来，又好似就在他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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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声音传来。

我只是……觉得这样也很好。”荀清臣艰难地了气：“到时候，我便在地府里等着，你的引路人……生死之后，你的气应该也了，我便央你一起投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