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这样的念，他竟凭空聚起了一儿力气，微微偏，依偎在她怀里，气若游丝地问：“你……你还会，再送我一束兰堇吗？”

他的声音实在很小，但楚晏听得一字不落。

在外界中以冷著称的燕王堪称温柔地给他了脸上的汗珠，静静地看着那双凤目，缓慢而定地摇：“不会了。”

他了泪，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他的话。

楚晏生了几分怜，有一没一地抚摸着他的脸，揩去来的泪珠。她听见他小声地唤她的名字，然后说：“对不起……我你。”

燕王的动作一顿，很郑重地低，好像要说什么。

“王上！”易棠拿着那支带着倒刺的箭簇，哭无泪地看着她：“王上……箭上有毒。”

楚晏木然地听她说话，怔了好一会儿，突然觉自己手上的旧伤也跟着疼起来了，“有毒……我是抱他回来的，他没有活动……毒素应该还没蔓延。”

“文华，你尽力吧，尽力就行。”

易棠苦着脸应，拿着箭簇和外面一群府医商讨医治方案。

“你们都退吧。”楚晏淡声吩咐。

易珩看了两人一，言又止地了一揖，跟着屋的仆从离开。

楚晏端起药，喂到他嘴边。这药是易棠在军营待了几个月之后开来的方，治外伤还算用，但……毒，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荀清臣忍着疼，努力将药咽去，哀哀地望着她。

楚晏扶着他侧躺将手覆在他睛上，“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荀清臣在她手小幅度地摇。他觉自己的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要是睡过去了，明天还能再见到她吗？

“我……阿晏，阿晏……我真的好喜你，如果，如果……”

楚晏慢慢移开手，低垂着眉看他：“我毁了你，你不恨我吗？”

“不，不能怪你……”

楚晏毫不犹豫地打断：“不，荀清臣，你恨我。你伤了我，我便毁了你，我们彼此怨恨，这很公平。”

“你今天若真死了，我不会让你土为安，更不要妄想落叶归。我真的会将你挫骨扬灰，然后装到某个小罐里，日日夜夜都放在我边。”

“我会一直带着你，让你睁睁看着我灭了你的国，杀了你的主君。等到我死了，你也不能摆脱我，我会让我的继任者把你埋我的陵墓。”

“就这样，楚国的丞相，成了他最怨恨的反王的陪葬品。”

荀清臣听着听着，竟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在故意吓唬你？”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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