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舟快速洗了个澡，在沙发上铺好被，本来想去关灯，听到房间里轻微的动静，念一转，还是留了一盏灯，最后和衣半躺。

房间里的声音好像没停。

时而响起轻轻的脚步声，时而响起柜门打开的声音，时而响起因为在床上翻来覆去，床垫受到挤压，发的轻微吱呀声。

偶尔还有两声啜泣。

沈衍舟安静地听着，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终于，在指针即将指向三钟的时候，安静来了。

沈衍舟了眉心，准备小憩一会儿，却听见在寂静中愈发明显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打开，少女抱着一本《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赤脚站在房间门，手指攥住最边上的书页，小声，

“沈衍舟，我睡不着。”

沈衍舟安静几秒，走上前，把拖鞋递到她脚边，忽然问，“你有没有看过《寻梦环游记》？”

蒋唱晚顿了两秒，摇摇。

于是凌晨三半的客厅里，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映亮沙发一角，两个人盖着同一条毯，任屏幕变幻的光落在脸上，一闪一闪，共同看了一场《寻梦环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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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

死亡不是终，遗忘才是。

影片结束的末尾，沈衍舟听着片尾曲，和耳边浅浅均匀的呼声，垂去看。

蒋唱晚角挂着泪，靠在他肩，缓慢陷沉睡。

少女上摊开的书本，停留在赫和哈利用时间转换救小天狼星后，小天狼星站在学校廊上，对哈利说话的那一页。

他指着少年人的心脏，说，

“我们的人永远不会离开我们。”

“他们会在这里。”

53

爷爷去世后的第五天, 蒋唱晚回到了学校。

那些昼夜颠倒、凌晨炮响的日，好像随着结束之后的一个澡，一场好觉, 都消弭了。

用许多的仪式和程, 隆重地为人善后, 几乎是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法。这也预示着一切的落幕，逝者已逝, 剩的人再如何，也应当回归到生活当中。

大人们张罗着要去打麻将, 再小一儿的小孩儿们组队结伴去玩儿，只有蒋唱晚和蒋惊寒两兄妹比较惨, 一个要回去集训, 一个要回学校补课。

“难兄难妹了也是。”蒋唱晚收拾书包的时候，对她哥说。

她哥都懒得搭腔，收拾好行李就往门外走，“走了。”

“诶, ”蒋唱晚喊他, “等。”

蒋惊寒站在门，单肩背着包，回看她。

蒋唱晚犹豫片刻, 还是开, “……别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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