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最后一个锅时，时鐘正好指向五二十五分。

手像不是自己的，开得太，泡沫溅，她本没在。

乾、放上平台、把关上，她站直，望着那一整排被她磨得发亮的锅碗瓢盆。

她不知那些乾净有没有达到他的标准，但她知——自己没混。

她真的，把每一个都洗乾净了。

她回过，看了一厨房门。

没有人。

没有脚步声，没有他的声音，没有他冷冷的指令。

她心有快，但不想承认。

「该检查了吧…」她小声说。

但她没敢喊。连敲门都不敢。

她坐到餐桌旁，手臂架着桌缘，脸压在自己的袖上，有昏。

胃像空气打去后整个涨开，嘴里都是药的苦味和泡沫味混成的噁心。

她想睡了。但更想吃东西。

但他没来。

五半到了。还是没声音。

她不甘心地站起来，走到厨房里，把所有锅碗排列得更整齐。

调角度、对齐位置，甚至掉刚才她自己留的几滴痕。

再看一次时鐘，已经五三十四分。

「…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咬牙，站在原地不动。

终于，五三十七分，书房的门开了。

他现时，手里还拿着平板，视线一如往常，不看她。

只是走厨房，一件一件开始检查。

她站在墙边，没敢动。

他用拇指抚过碗缘，拉开屉看排孔，甚至连砧板底都翻过。

她心开始，她讨厌自己这么在意。

但她更怕——被挑一个错误。

然后她晚餐就没了。

他终于停动作。

转，视线终于落到她上。

只是短短一。

但她真的有被看见。

「完成度符合要求。」

他这么说，声音像是对清单的语调。

她没回话，只狠狠了一，装得像是「早就知」。

但她知自己心里那瞬间有多快乐。

不是兴，是松了一气。

还有一……连她自己都想掐死的，满足。

他走厨房，留一句：

「十分鐘后用餐。吃完碗自己洗。」

她站在原地，差笑来，又赶把笑意吞回去。

她不是因为快吃饭了才开心。

她只是想了一秒：

「他来了，他真的来看我洗完了没。」

她没想过，被肯定是这觉。

而这觉，比吃饭还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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