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江！斯江你给我回来！”顾西疾步追上去。

话音戛然而止，顾西推开他们，一个箭步拉住了斯江，声音都气得变了调：“侬哪能回事！谁把你推河浜里了是不是？”她猛地转盯住顾景生，又看向三个姨侄：“谁推的？你们看见了没有？谁推我们斯江的！”

斯江着自己的裙摆，泪簌簌地掉，她低声：“不是的，后来是我自己要玩的。”

“没有，姆妈，没有人推我，真的没有！”斯江的手臂被得生疼，声音也大了起来。

斯南瞪圆了，隔了几秒才觉得上火辣辣地痛，她委屈得大喊起来：“就就就！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她一个人挨打？

“我没放没放！”斯南脚蹬，吼得震天响：“还敢还敢次还敢！”

顾西却不再理会他们两个，三步并两步抄起墙边的扫帚，抓住斯南就在她上啪啪两：“你就会惹事！才乖了几天就翘，你翅膀了是不是？还敢河浜，打烂你的，看你还不！”

顾西脸涨得通红，揪住斯江转了个让她背对着男孩们，蹲一把掀起她的连衣裙。斯江又羞又急又委屈，佝着腰捂住自己，差哭来：“姆妈！侬、侬啥？不要！”

斯江忽地停住，满脸泪地转哭着说：“姆妈，你这样不对，你——骂妹妹，打她，就不对，就是不对。”

“你才院的你知不知！你看看，纱布去哪了？刀上全是泥！陈斯江你脑呢？脑去哪里了？你自己河浜里去捉鱼？你——！”顾西把连衣裙一甩，甩了自己一手一的泥，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斯江，这才几天，她的斯江宝贝就被顾景生带坏了，她那么好看那么乖巧的小姑娘，竟然烂污糟糟的小河浜，一烂泥地回来。她猛地站起，一阵眩，微微摇了摇定定神后，便往四看。

斯江扑上来抱住妹妹哭：“姆妈你打我吧，不要打妹妹，是我带妹妹去的。你生我的气了对不对？那你骂我打我，我会乖的，不要打妹妹。姆妈求求你了，不要打妹妹！”

“姆妈——”斯江拉了拉她的手：“是我自己去的，拷浜捉鱼好白相得来，我和妹妹捉了一条黑鱼。”

顾景生走了过来把斯江挡在后：“嬢嬢，是我不当心推了斯江，不是她自己去的。她是怕你骂我。”

顾西拧着眉揪住她的手臂往回走，边走边训：“妹妹闯祸就该被打，我看你这几天一都不乖，你都在想什么呢，你怎么也变坏了，这么不听话，还说起姆妈来了。”

“搞啥名堂经！去去，到外去！汏清了（洗净）再来！你们三个，衣裳都没得换，要命了！等你们姆妈回来你们完结了啊。斯江和斯南呢？景生，妹妹们呢？怎么不看好她们——”

斯南在旁边帮腔：“真的没有，我和阿都是自己去的，烂污泥里可好玩了，阿还丢烂泥在大表哥脸上！”

顾西呼了两，终于松了一气，转过脸看向斯南。

顾景生抢过陈斯南，猛地往肩膀上一扛，一声不吭地撒丫就往堂外跑。赵家阿大阿二阿三一看，在拷浜捉鱼的战友和吓死人的小姨娘之间选择了前者，呼啦跟着往外跑。斯江犹豫了一，看了看姆妈，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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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咬着牙掀开斯江，又给了斯南两扫帚柄：“肯定是她闹腾着要去的！我还不知她？她一撅我就知她要放什么！陈斯南，你知疼的话就给我记，看你次还敢不敢去！”

顾西见她这幅犟驴样，打了这许多一滴泪都没有，更是大怒，手里的扫帚又举起，突然手一空。

“你老实说，谁推你的，你别怕，姆妈肯定要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