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义正言辞：“你们又没说是这样搞法。提要求写信都可以，你们这是什么？这是威胁组织

自从兵团建制撤销改为农垦系统后，知青们的失落和迷茫是无法言语的，和队知青不同，他们的屯边垦荒更接近于参军，自称为兵团战士，有津贴有工资，军事理严格，战友厚，对这片土地倾尽汗泪血，十年后突然却连队知青都不如了，探亲假照样卡得死。几乎所有的怨怼和矛盾都在这两年里爆发来，冲突不断。知青们慢慢明白要回城只能靠自己奋斗，逐渐自发形成了以几个脑清楚能力众的人为中心的一个团。

然而七月委员逝世，跟着发生了唐山大地震。顾北武给云南和新疆打完电话，背上两万块钱召集了七八个朋友，买了三卡车的罐、、饼，带着革委会和警备区的介绍信，奔赴唐山。他在唐山待了一个月后，伟大领袖逝世。顾北武又辗转去了北京，等他再回到上海时，“□□”已经开始被全国人民揭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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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惊呆了，她只知沈勇朱广茂他们为了回沪在搞事，但完全没想到会搞这么大的事，当她发现陈斯南也躺在一堆孩中间嚎的时候，心是崩溃的，她本没有多想，立刻跑过去抱起陈斯南就回了宿舍。那晚她几乎和曹静芝孟沁翻脸了。

“不！”

“陈斯南，过来洗手吃饭！”

来自邻家雷锋大哥的“心”，虽然她极力反抗却总反抗无效，导致陈斯南学会说的第一个汉字是：“不。”

“不！”

“不！”

顾西经常恨不得把她回肚里。因为知青逃跑了太多，她响应号召转去小学语文老师，工资依然是三十六块，好是逢年过节学校会发不少生活用品，偶尔甚至会有猪，而且拥有了幼儿园老师没有的寒暑假，坏是她每天得骑一个钟自行车上班，再也不能把三岁的陈斯南带教室。但她还是不顾陈东来和朋友们的反对，选择离开连队幼儿园，她怕事，大事。

七七年的天，有领导前来视察阿克苏，抵达十一连时，发现所有的孩躺在地上，哭着喊：“我们要回上海！我们要见爷爷！我们的家在上海！”知青们表示领导不同意，孩们就不起来也不吃饭。

方树人经街居委主任介绍，和警备区司令通信的优秀战士唐思成喜结连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军嫂，年后还即将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冬日的光依然很灿烂。

陈斯南大概在一周岁左右，从三婴儿变成了四。得益于喜趴着睡，她原来的而歪的瓜脑袋终于恢复正常，只是日常弥漫着麻油味。沈青平可能偷来了十一连所有的麻油，孜孜不倦地涂抹在她脑袋上，并在她左躲右闪中持消灭最后的痂，以不负斯江所托。

经历了这一年风雨的顾北武，虽然变回了真正的无产阶级，却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他在南京，在北京都毫无畏惧地说了自己真正的想法，好了狱的准备，却发现他不是一个人，和他有一样想法呐喊来的人越来越多，不是几个，不是几十个，而是几百个，成千上万。他永远不能忘怀百万人共同悼念总理的那几天，他们宣誓、默哀、演讲、朗诵、抄诗、献圈，他们一起悲痛一起愤怒一起反抗。从那天起，他对人心，对未来又有了信心。

顾北武走到静安公园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失礼了，那只栗糕竟然还在手里。他坐在公园的凳上，拆开糕，挖了一大块嘴里，郁的栗香味弥漫开来，带着一依恋的旖旎。斯江最的旋转木叮铃铃响铃了，孩童们笑着冲去，占领一匹匹漂亮的大或小，随后木带着孩们一一低地旋转起来。有两个年轻的父母站在木边上，低和孩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和你提过的。你不是说好一起参加的吗？”曹静芝也生气，因为顾西的“临阵脱逃”，孩们跟着爬起来跑，导致他们策划良久的悲请愿落了空。

“你上有粑粑，带着走路臭不臭啊！”

年底，顾北武拎着栗糕去禹谷邨，想再和方树人谈谈，方家开门的却是一个眉大朝气蓬的年轻军人。

“陈斯南，过来洗！”

“不！”

“陈斯南，别捡地上的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