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静立不语。

“如今不过因她与世偶遇，你便要兴师问罪，你还要说不是在她？”话到这里，魏知砚了气，而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的心意，不过是你想让她有的，自始至终，她本没有选择。”

他的话音落，夜一静了来，仿佛这寂寂夜本就应该这样安静。

然而在这样的寂静里，陆乘渊分明听到什么裂开的声响，起初只是细微的，像木材裂了一个，然后自上而，一整块裂开，最后颓然坠地，塌陷得满是尘埃。

凌晧茫然地眨了眨，这话里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可连在一起他却不懂了，只知前两人儿时是好兄弟，后来虽疏离些，却也算恭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迟疑半刻，伸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转向扯了扯魏知砚的衣袖，“你们说的那个‘他’……是谁啊？”

可面前的两人却仿佛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陆乘渊沉默片刻，缓缓回，直直地看向魏知砚。

那双素来清冷的眸里忽然起了一阵风暴，散他底所有困惑与不解，一片不见底的暗。

“本王与她的，还不到你来置喙。”声音平静得可怕，字字如冰刃。

魏知砚不怒反笑，眉梢微挑，“你以为，我为何会说这些话？”

此言一，陆乘渊神骤变，目中绪变得复杂不堪。

凌晧心中生一丝不好的预。还未等他想明白这丝不好的预从何而来，然后他就看到陆乘渊猛地揪住魏知砚的襟领，指节泛白，一把将他狠狠推了去。

魏知砚一介文官，哪里扛得住这般力，整个人踉跄往后，往阶摔去。

这一推，凌晧余的半分醉意也彻底没了。

然而他还没从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扶，只听后传来一清凌凌的女声：

“王爷？”声音微顿，又带着几分诧异，“魏大人？世？？”

凌晧猛然回首，只见月一袅娜影款款而来，一袭熟悉的藕荷罗裙，正是白日里才碰过面的薛茹心。

饶是凌晧平日再不懂规矩，此刻也明白前这场景着实不成统——京城里最显赫的几位人，竟在更半夜于他人府邸前推搡纠缠。

他急忙俯扶起魏知砚，忍不住小声嘀咕，“平时声声教训我荒唐，现在到底谁更荒唐。”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埋怨。

凌晧偷瞥向陆乘渊，见他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朝薛茹心了，规规矩矩地唤了声，“薛小。”

薛茹心步上前，在三人面前盈盈一福，又望了天，无不诧然：“这都亥时三刻了，几位在这里是……？”

夜风拂过，无人应答。

其实她方才看见三个人三表，心中已猜到七八分，却也还是明知故问，“莫不是……来找？”

这句话倒是醒了凌晧，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醉着酒过来，扬言要冲薛府的荒唐行径，心中不免心虚，竟一时答不上来。

正发愁，魏知砚温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夜云渡设宴，世与在小酌了几杯。月正好，便遣散随从打算步行回府。恰巧遇见乘渊，便结伴同行。”

琝王府、昭王府、魏府都在永康坊，薛府虽在平康坊，但从云渡回府的确会经过附近，倒也说得过去。

凌晧自觉找到说辞，连声附和，“正是正是！我们就是路过。表哥他也……”说着朝陆乘渊挤眉，

却被对方一记冷吓得噤声，只得讪讪转向薛茹心，“倒是薛小，怎的这么晚才回府？”

“太后寿宴在即，徐嬷嬷忧心人们办事不周，偏又分乏术，便托我代为照看一二。”薛茹心轻抚鬓角，波似不经意地掠过陆乘渊，“这本就是我该的。”

陆乘渊恍若未闻，只冷冷抛一声“凌云初，跟本王回府”便拂袖而去。

凌皓如遭雷击，整个人霎时蔫了来，垂丧气地拖着步跟上。

直至二人的影完全隐没在夜中，魏知砚才朝薛茹心微微一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扰薛小休息了。”

“魏大人且慢。”薛茹心忽然开，“难大人就没什么话要单独同我说吗？”

魏知砚脚步一顿，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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