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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隶营地的气氛突然陷了某令人惴惴的兴奋和不安之中。

某天夜里，负责宰羊分的周人在杀羊的时候，竟从羊肚里摸了一包锦帕。

这样的稀奇事当即在他们的营帐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家小心地将帕展开，绢布早已经被血染红了，但上面用墨笔画着的圆月云依旧清晰可辨，帕里还包着一捆药材，大家找熟悉中药的人看了看，认这是当归。

几人苦思冥想了许久，突然有人从中咂摸味来——圆月当归！

算着日，这会儿还是二月初，而每个月的十五，月亮都要圆那么一回……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激动得有些打哆嗦。

而后的一些日，稀奇事越来越多，有好几人先后在睡醒后说自己在梦里望见了一棵大树，树上停满了密密麻麻的黑雀鸟，那雀鸟叫声凄切，让人听得潸然泪。

且这些人都说，梦中的自己是在清明时节，上山扫墓的途中看见的这一幕。

周人之中有老人最先反应过来，说他们梦见的是吉祥鸟，是北境传说中的一飞鸟，只在清明那日现，是先祖们因为思念故土而化的神鸟——所以又叫思乡鸟。

思乡鸟，圆月当归……

周人们私里分享着这些从天而降的预示，心中怀着某隐秘的期盼，只是不知那个“圆月”的十五究竟是几月的十五。

日一晃，已是二月初九。

这天黄昏，柏灵卸了背上满满一筐的粪饼，满大汗地靠在车边坐来休息。

这个时间，她差不多得回去换衣服准备去兰芷君的营帐了，但这会儿没有风，黄昏的光照在上的，让她一时不想起。

“柏灵。”

一个声音从车的另一侧传来，柏灵侧目，不久前曾在雪夜相遇的赫斯塔少女也正举着粪筐，将筐里的粪饼倒车里。

“我找了你好久。”柏灵收回目光，低声说，“你这些日是到哪里去了？”

伏尔瓦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柏灵边。

在她们附近的粪饼车边上，周人和金人的隶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歇息，有些彼此聊着天，这景象再正常不过。

“阿奎力有新的人过来，我们被征集过去帮忙了，我昨天才回来。”伏尔瓦拍了拍手，将木夹放去了一边，低声，“你也差不多该和我讲讲那天晚上的事了。”

“好啊，”柏灵坐直了一些，她看向年轻的伏尔瓦，笑着说，“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那天是怎么知那个金人要袭击我的？”

转赠的短刀

提起这个话题，少女的嘴角沉了一，她的手指绕着落在前的卷曲发梢，哼了一声，“那家伙打我的主意很久了，不过碍于我是赫斯塔族的关系，一直没敢手罢了。”

“没敢手？为什么……”

“因为，”少女微微昂起，“如果他迫了我，那么……所有赫斯塔人都不会放过他。”

柏灵低低地应了一声，有些好奇地看向伏尔瓦年轻的脸庞。

少女的肤呈现着一荞麦般的浅棕，两颊的红在夕被映成了温柔的橙红，细的手臂随意地抬起，轻轻捋起有些散的红发。

“但他毕竟是我们那一片的辖官，平时总是要见面的，”伏尔瓦轻声，“那段时间，他有一天忽然找到我，说有话要和我讲。”

柏灵很快就猜到了面发生的事，“……他用和我见面的那个赫斯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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