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最常见的财产。

一个皇所带领的落往往有好几片草原，今年夏吃在这一片，另外几片就让草地休养生息，次年再换一块地方放牧，今年恰好回到卢尔河——这一带的草地已经三年没有被动过，只是当一片大雪，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属于它的生机还要等到来年天的时候才能显现。

在严寒笼罩的卢尔河畔，所有人的脸都冻了两团血丝遍布的“红”，穿着金人的衣服，用手抓着当地伪麦粉制成的油面，不过短短两个月的功夫，周人们的上，除了他们的脸和音，再看不半从前的影。

这亦是金人计划之中的事，在正式驻扎来之后，所有的周人都开始制学习金人的语言，孩们学得最快，也最好。在大人们还在分不清金语中的“迎”和“祝你愉快”的时候，孩们已经能用枯草编织的小动去和金人的孩们换吃的了。

周人的隶不被允许骑习弓，但孩们喜游戏的天却是无法束缚的，妇人们从各自的衣服上裁碎布，加上伪麦的麦粒成了掌大的沙包，即便只有一小片空地小朋友也能玩上一天。

夜以后，孩们又偷偷聚在一起，跟着一被掳来的老先生来学习周人的经史集。

这原本应该是无比枯燥的学习过程，却因为带上了一层“禁忌”的彩而变得无比有趣。

在燃烧的粪堆边，借着那一昏暗得如同红炭发的微光，老先生在沙盘上一个个写周人的文字，然后轻声念给他们听。

所有人不能齐声诵读，便在心里跟着先生一诵读。

每当孩们开始上课，大人们便值守，靠在帐篷的门把风，一旦有金人靠近巡视，那人便发暗号，老先生伸手一掌便抹平沙盘，而孩们则忍着笑，像坏事快要被抓先行一样“刺溜”一溜回各自的床铺上……对孩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刺激、更好玩的游戏了。

有几次到柏灵，她坐在帐篷守夜，远远听着老先生那竭力压低的声音和孩们小声的提问，只觉得眶微。

总是有一些像这样的时刻，让她觉得即便隔着千百年甚至更远的时代，在她的上依然有一些不断传承来的东西正和这些夜晚的呢喃声发了共鸣，它们微弱又洪亮，好像连一风声都能掩盖，可又穿透了历史，被一代又一代的人听见。

因着这一不被人知晓的呢喃，她从未忘记自己的来，那么对这些离失所的周人而言，大概也是如此。

……

除夕的前夜，尽金人那边并没有传来什么更叫人开心的消息，但所有人的脸上还是多了几分喜悦。

纸在这里已经成了奢侈品，家家自然拿不能贴在门楣上的红纸联，但私底的周人们还是起各自的准备，每个帐篷的人都在一块儿拟着自己的联，大家约好等到除夕的晚上一起来评一评，看谁写得最好。

不过今晚有个闹的好事，这批从两望迁徙而来的百姓中，最小的那一个今天刚满周岁，每个帐篷各自凑了些东西让孩抓周——也作为送给这孩的周岁礼。

这样的闹在从前并不是什么兴师动众的大事，但在这个时候也有了别样的意味，众人秘密地商量着，几乎把这当作了和筹备除夕一样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