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兰芷君与柏灵对席而坐。柏灵

轻而易举地看见外面的形。

就在这样的世界中，柏灵再一次褪去了所有的伪装——重新以“柏灵”这个名字，生活度日。

当其他人在受苦的时候，她没有。

她没有办法接话，只觉得辜负了所有人的泪，然而这折磨竟也让她消瘦去，呈现某抑郁的苍白。

然后他们摇尾乞怜，颜婢膝，把每一个任务都当作了向贼寇表达忠心的机会。

在柏灵第一次棋归来的时候，她将从兰芷君那里赢来的心分给了营帐里的其他同伴。

事实上确实有几次，在她前往兰芷君营帐的路上，有金兵突然扑过来，然而每一次都被及时制止了。尽柏灵听不懂金语，但能够听见他们用并不地的周话频频提及“陈”。

不过阿奎力对柏灵不大冒，周人的女人他见过太多了，不需要多这一个，更何况陈书白似乎对这个人有着厚的兴趣，他乐得将这个人送去大军师的营帐。

然而没有一个人肯动她带回的东西，女人们着泪拉起柏灵的手，带着哭腔宽着她。

在一开始，当柏灵一行望见这熟悉的周人面孔，听到那命令声中乡音时，每个人都带着几分藉和他乡遇故人的欣喜，但很快大家就认清了现实，这些握着鞭的周人却比金人还要严苛，还要歹毒，金人要求了三分，他们会将要求提到七分，甚至十分。

漆黑而寒冷的夜晚。

虽然和金人自己穿的东西没法比，但实在是救命的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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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浑噩的心，她无法与任何人言说，而她的沉默和消沉，则和其他被暴的女人一样，得到了所有人的同和照顾。

或者说，是曾经的周人。

女人们不敢在天黑以后门，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于是隔三差五，柏灵就会被叫去兰芷君的营帐里，不过兰芷君只一件事，就是与她棋。

哀歌

柏灵说不一句辩解的话，某烈的负罪地扼住了她的咽，叫她发不一声音。

白天的劳作是苦闷而艰辛的。有些人要拉车，有些人要去捡粪，羊和的粪便是金人迁徙中的燃料——行军的队伍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粪来取或是烹煮。

几日来，不论男女，每个人的肩膀上都勒了的血印。

一开始还有哭声，后来就没有了。

女人们居住的营帐里经常会有金兵没，有些带着酒气，有些没有，他们说着周人听不懂的话，然而有些事即便语言不通也很容易懂得。

除了肩膀上的血印，更让人难受的是脚上的冻疮，他们没有靴，一开始只能靠着自己的布鞋在冰天雪地里行走，后来有几人的脚被冻得烂了，那些事的周人才好像突然意识到了靴的重要，从金人那里要了一些薄薄的旧靴。

然而，即便如此，白天的劳作也并不是最令人到恐惧的，最骇人的事永远发生在夜幕降临以后。

这东西作为隶的周人是不可能有的，在接二连三的人现了暂时的失明之后，大家在行路的时候也用布条暂时遮住睛，时不时睁看看，以免睛被雪原灼烧。

在所有人的叹息和泪中，原本困惑不已的柏灵忽然明白，她们大概是以为那些发生在她们上的悲惨命运，也同样降临在了自己的上。

女人们被拖去，过了一二盏茶的时间又独自回来。

大分金兵不会说周人的话，对接起来并不方便，所以来接他们这四百来人的，是已经彻底归顺了金国的周人。

她的份和过往，早就在和兰芷君谈的那个夜晚被呈递到了阿奎力的面前，再没有隐瞒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