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换一个问法。”兰芷君问，“你想这五百人今晚死在这里，还是再等等？”

……

两望的大火，在大雪中烧了一天一夜。

这并非是寻常的大火，这座迄今已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枢纽，连同它所有耸立在山间的城墙、数不清的地石室，在起火之前，就已经全炸毁。

就在两望大火几近熄灭的黄昏，柏奕和韦十四终于同前来支援的周兵一起赶到了这里。

在崩塌的断残垣之间，依稀能看一些地面建筑的廓，而当初死在这里的人——不论是士兵、百姓，还是金人，都已经化作了漆黑的枯骨，一望去本分不清究竟是路边烧焦的石、碎落的墙、还是人骨。

在烧毁的县衙残址里，韦十四一认了那把他曾赠予柏灵的短刀刀鞘。

刀鞘落在地上，但匕首却不见踪影。

汪蒙和邵宽的颅被悬挂在立两望向北大约二里地的官上，曹峋被放了回来。

为了避免曹峋因为生活不能自理而死于途中，兰芷君在毁城之前，特意从俘虏的周兵中选了十几个，并且安排了车，将他们从两望的城南送了去。

随曹峋一离去的，还有一封只有金文的恐吓涵。

四百余名百姓被作为隶带走，所有活着的周人士兵就地坑杀。在破城之后，金人跑得很快，不过一夜之间，先前黑云压境一般的骑兵便消失不见。

看起来，这一次金人是真的撤兵了。

沉默

在曹峋的叙述里，两望的那一晚，是汪蒙、邵宽里应外合，纵敌的故事。

等到汪蒙和邵宽的颅被发现，他又上补充，说汪、邵两人和金人有争吵，但说的都是金语他听不懂，说不定是因为分赃不均所以被金人杀了愤。

这些话听得那十几个送他回去的周人士兵群激愤，几人七嘴八地讲述他们看到的一切，不要说是分赃了，只怕从汪蒙被绑上木桩的时候起，他就已经咽了气。

邵宽死前慷慨悲歌，然而念的是什么，士兵们实在背不来。

曹峋见瞒不过，又呜呜咽咽地说可能是自己搞错了，也许通金的就只有那个韦松青而已——毕竟在地动山摇的那一晚，曹峋喊着几个亲信要跑的时候，就是韦松青突然从天而降，用匕首抵着他的咙，呵斥县衙里的几个知府亲信要走自己走，把曹峋留。

韦十四和柏奕听得一阵血上涌——原来那刀鞘是这么留来的……

曹峋接着又喊起来，说后来他被金兵带去了一营帐的外围，听里面的人讲话，这才知韦松青竟然不是少年，而是个女。

这女从前不仅行刺过皇帝，后来又过窑……正要说到林家父的份也有假时，曹峋猛地看见林白本人就站在常胜的边，一脸恨不得要手刃了自己的愤恨表，于是连忙住，请求常胜开个单间听他细说。

常胜忍着汪蒙被诛的悲痛，并没有心听曹峋再构陷谁，当晚开了个单间将曹峋和十几个周兵关在了一。

作为两望仅有的幸存者们，曹峋和十几个士兵需要一同被押往京城，接受刑和兵的再审。

等到理完手上的这些事时，常胜回过神来，才发现柏奕和韦十四两人都不见了。

……

在真正踏足北境以外的地界之前，柏灵一直没有意识到，原来草原也是有山的，只是山在远天。

不过当，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每当日光烈的时候，金人们会上某用动骨制成的盔，用作护目镜。

那骨的中间有一裂，可以阻挡大分光睛，而从隙之中，人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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