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大屋里的活计，可能要兰芷君自己来。

“渴么？”兰芷君问。

他没有抬眸，但屋里除了柏灵也再没有其他人。

“还好。”柏灵轻声回答，“刚在楼喝过了。”

兰芷君脸上几分笑意，像是听了个笑话，“你去哪里‘喝过’？这百涯，了金阁，哪儿还有上等的麓州松针——只怕平京都没有几乎人家里能有私藏。”

“我不懂茶叶。”柏灵坦然，“但我确实不渴，兰芷君是想和我说什么，直接说吧。”

“过去不懂，没关系。”兰芷君轻声，“将来一定要懂，且不止要懂茶叶……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柏灵多少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沉默了片刻，然后了。

“原本昨晚就应该来见见你，但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拖到现在。”兰芷君轻声，“不过也没关系，以后日还，不差这一时半刻。我今日先带你在兰字号里转一转，认一认人。”

柏灵微微颦眉，“……不用喊上昨夜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吗？”

“不用，因为带新人转转不是一个固定项目，”兰芷君站了起来，带着几分笑意，“我也是想看看，能被衡原君盯上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柏灵怔在了那里——她听到了什么？衡原君？

“你到底是——”

“走吧，”兰芷君抬手，打断了柏灵的询问，他示意柏灵往不远那屏风的方向去，“我们路上聊。”

得意之作

这会儿将将巳时，离午饭还有一个多时辰，并不算一个认人的好时机——大分在兰字号里说得上话的人，这会儿可能才刚醒。

对他们而言，一天基本是从午开始的。

兰芷君带着她去了几个兰字号比较有名的舞坊，柏灵这才知，原来这一大片的建筑群，都是各家字号的窑向教坊司租的。

靠丝笼金西南侧的地界，几乎全都归兰字坊所有，边沿的几转角被几家不同的金字窑租走了。

毕竟背靠兰字坊的招牌，这里常常有一掷千金的主顾路过，几家金字的窑会将自家最的姑娘安排在这里，颇有一跟在大鱼后面争残渣的意思。

跟着兰芷君在曲曲折折的廊里走，让柏灵生一回到了廷中的错觉，这里的爪也好，侍女也好，一见他们便远远地停来，直到他们经过时再低躬，轻声唤一句“兰芷君”。

这个地方也一样的尊卑有别。

柏灵隐隐觉得这景有些稽，直到某转角，她终于觉察到这稽的由来。

她望向兰芷君，轻声，“不知兰芷君的籍上的份，写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