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平静来。

张守中目光微凝——他知孙北吉一定又是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十二月对账的时候，袁公公那边拿来的廷账目，你还记得吗？”孙北吉颦眉问。

曾久岩叹了气，嘴角微微扬起。

“九万四千两——”

好像主客之间完全倒转过来。

今夜……有望打破这个记录吗？

外面的叫价还在继续，但间隔的时间越来越，最终的价格停在了十万四千五百二十六两黄金的位置上，可谓是有零有整。

声音有了暂时的沉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百涯有史以来的竞价最线，是九万九千七百两黄金。

“九万五千五百两——”

“也不是不可能。”张守中轻声，毕竟对皇上来说，在这里砸十万两，多少也有左手倒右手的意思，“不过，即便最后的这个是皇上，那另一个跟着叫价的会是谁呢？”

有周一代，金银的兑率一直一比十上浮动，一两黄金兑十两白银，兑十贯铜钱共一万文。虽然在不同的地方，当地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会有自己约定俗成的克扣，但总不会相差太多。

正当众人以为今夜大抵就要尘埃落定的时候，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再次从二楼传来——

至少这几年年底对账的时候，司礼监整理来的账面完全没有现百涯这令人胆寒的金能力……

竞价越往后，堂座里发的声音就越来越稀疏。

曾久岩望着戏台上姿的少女，即便着左肩与后背也没有丝毫的羞怯。她看起来气定神闲，冷旁观地任由台的各路人为她疯狂销金……

“记得，都记得。”张守中答。

这里提到的两首歌，一首是电影《赤》的主题曲《赤·大江东去》，另一首是梶浦由记的《key of the ilight》。

一时间，谁也答不上来。

谁会不这样的女呢？

张守中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孙北吉在喊自己。

建熙年间，国库一年税收大约就二三百万两白银，柏灵这一晚里叫的价格，已经占了朝廷一年财政收的一半……

——

陈翊琮啊陈翊琮，你本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守中？”

堂座里的人都伸了脖，想找着些微隙，看看那些在暗一掷千金的贵人究竟得什么模样。

孙北吉在心里记了一笔——这个，也得查。

“阁老。”他连忙往近旁靠了靠。

而这能力，若非今夜亲所见，张守中也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然而这里是完全在监之外、由廷全权主导之地。

张守中迅速地在心里算了笔账。

靖州如今八万兵、十四万，单十个月就需兵粮九十万石，但其州府的几仓粮加起来也不过六十五万石……这还只是靖州单单在粮上缺的，若是算上北境其他三个州府，再算上其他开支……这个窟窿会更大。

这五月牙行一晚的易，金额已经能抵得上大周数十个州府税收总和的二十分之一！

“九万五千两——”

但二楼和三楼的隔间外，只有因爪而不断晃动的珠帘。

“诶。”张守中目光复杂地了。

觉察

“十万两！”

坊间有传闻，说教坊司与百涯各窑之间的分成比例达八比二，张守中的经验，夸张到这个程度的消息多半是讹传……但的成到底是什么，每年里能靠百涯拿到多少收，这着实是个迷。

“十万两……”郑密抬袖了额，“这……这不会就是皇上吧？”

张守中皱了眉。

所有人都仰回望，二层和三层不同的厢房前面，有爪站了来，贵客在珠帘后面喊价，他们则大声报来。

到最后只剩两家还在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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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北吉眉锁，“咱们回去……得理一理了。”

过了许久，另一家都没有回应。

当然，这是单从货币上来算的，大周的税收大分况是以纳粮的形式来征收——但就算是全折算成白银，朝廷一年的收大约也就在两三千万两银的样。

廷的营生，他们这些臣的很少置喙，但从这几年和皇帝的昼夜相里，张守中有一个直觉——对于这块底的大金矿，皇帝可能和他，和郑密一样的灯黑。

郑密听得冷汗都要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