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油表亮起红灯，见车要熄火了，拐角遇到加油站，挂着空挡过去，在油箱彻底耗空前，终于吨吨吨加上了98号油。

现在他就像一辆加满了油的老车，又能载着全家上路驰骋。

张跃从兜里掏一叠钞票，从中数两张一钱，递给了摊主。

摊主要接钱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一缩手，说：“你这上面写着土豆炖骨，全是土豆，也没有骨啊。便宜，就一吧。”

堂丙菜也就一钱，张跃有心虚地想，这土豆泥也是纯素的……吧？

摊主也不和他争辩，回掀开桶盖，大勺在里面一捞，捞一光溜溜的骨。

“便宜是便宜不了，这一桶菜了五斤骨呢，炖的时间，都化在里面了。”

张跃伸脖一看，果然桶里还有好几骨。

摊主说：“叔，你刚刚应该也吃着了，我这都藏在土豆泥里呢，不能素菜算钱。”

这没理由砍价了，他有些心疼地把钱递给摊主，想了想，又说：“那你给我骨呗。”

摊主找完五分钱，还真给了他捞了一骨。

饭盒装不，张跃就把从办公室拿的报纸包在骨上，怕渗油，还包了好几层。

他骑车回家，骑了一会儿，发现在冬天寒风中，上还是乎乎的。

张跃犹豫了一，果断掉回去。

这土豆泥里有又有油脂，正好打包一份回去给老婆孩吃。

到时候媳妇要是问他多少钱，就说两钱一碗，嘿嘿～

当张跃怀揣着报假账攒私房钱的小算盘回去时，却发现小摊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班的矿工们挥舞着钱，抢着要买，挤得不通。

“给我打两碗！”

“我要三碗！”

“快没了？我不，我先来的，必须给我打一碗！”

见状，张跃等不住了，把自行车往旁边一停，揣着饭盒就往人堆里钻。

“都别抢了！给我留一碗！”

收摊回家算算账（修）……

不到一小时，贺明珠准备的满满一桶土豆炖骨就全卖光了。

收摊时，边上没买上的人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追着她问：“你明天还来这儿卖吗？”

贺明珠一边把铁桶往自行车后座上捆，一边笑眯眯地说：“卖，当然卖，明天还是这个时间。”

得到满意答案后，人群才依依不舍地散开。

贺明珠收拾完东西，又把地上的垃圾都打扫了，这才骑车离开——来的时候后座的铁桶太沉，她骑不动车，艰难地推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走到地方。

到了家，卸车上的东西，顾不上洗桶，她迫不及待把今天收获的一把零钱撒在炕上，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一，两，三……

一炕的零碎钞票和钢镚数完，一共是八块七钱。

骨是找赵大哥买的，了不到四块钱；土豆是自家冬储的，二十斤算两块钱；燃料调料暂计五——成本总计六块五。

也就是说，她这次摆摊挣了两块二。

照这样每天去摆摊，一个月就能挣六十多块钱！

这还是在她第一次摆摊、备货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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