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心理年龄比现在年轻的大哥要大多了，但贺明珠听到大哥护犊的话时，心里乎乎的。

她说：“哥，家里欠了五千块，可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几个钱？一个月还一百块，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所有的债都还清呢？趁现在放寒假了不用去学校，我去摆个摊，要是能挣上钱，就能把家里的窟窿补一补，也省得你总是这么累。”

贺大哥脑袋还转不过这个弯，持：“你现在还是学生，学生的任务就是好好上学，挣钱的事有我和你二哥，怎么也不到你。”

见实在说服不了她，贺明珠索不再白费，转去了厨房，不多时，她端着一个大的搪瓷缸来。

搪瓷缸有些年了，上面“劳动最光荣”的字样已经模糊了。

贺大哥还想劝些什么，却被搪瓷缸里散的香引了注意。

贺明珠把搪瓷缸放方桌上，示意大哥坐，一掀盖。

“先吃，吃完我和你说。”

贺大哥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搪瓷缸引了。

午时分，天未暗，冬日光从窗外映，照亮搪瓷缸盛的菜。

淡黄的土豆，橘红的胡萝卜，经过时间的炖煮，烂得

即化，筷轻轻一夹，几乎要碎掉，只一，就能想象到后的粉糯。

更诱人的是那几骨。

先煎后炖，特制酱料的香味已经彻底中。纹理分明的贴在骨上，原本密的贴合，现在已经变得摇摇坠。

牙齿只要轻轻那么一咬，便能轻松将整块顺着骨都撕来。

骨的断面上可见凸来的果冻似的骨髓，颤颤巍巍的，似乎在等待客的采撷。

寒冷的冬天，面前摆上这样一锅气腾腾的炖骨。

贺大哥睛落在搪瓷缸里都不来。

好香啊……

好想吃啊……

除了偶尔在堂打份红烧带回家一起吃，他快有一年没好好吃过一顿了吧……

贺大哥艰难地咽，把视线从搪瓷缸上转开，问贺明珠：“你们吃了没？”

贺明珠从搪瓷缸里捞了骨，到大哥手里，说：“我们中午就吃了，这是给你留的。”

贺小弟也说：“好吃！我吃多了，还给我吃酶生！”

都撑到要吃酶生来助消化的地步了？

看来这是真吃好了。

确定弟弟妹妹都吃过后，贺大哥这才放心开吃。

他抓着骨，迫不及待先就着厚的地方咬了一。

唔！

质细，滋味郁，还有一丝辣味，一向寡淡惯了的，忽然经受这样烈的味觉冲击，此时简直像在尖放烟。

好吃！

他之前也不是没吃过，但小妹不知是怎么的，竟然比他之前吃过的任何炖骨都好吃。

他形容不来这到底有多好吃，只能说，小妹的这炖骨，能让他吃得忘了周围的一切，全心全意沉浸去。

贺大哥狼吞虎咽地啃骨。

因为是留给副品店职工购的，所以骨上的留了不少，此时吃起来也格外带劲。

大块的面连着薄薄的，一咬去是完全不同的两，每一都是双倍的满足。

吃净骨上的，转过来骨髓。

嘴凑上去，轻轻一溜，一整条富油脂的骨髓便落中。

贺大哥幸福得简直要叹息。

一整骨吃得净净，锃光瓦亮，狗见了都发愁。

略解了解馋的瘾，他夹了块土豆。

没想到，才一，他又是一惊。

土豆块饱了汤，结构松，一咬就碎，绵绵地裹着尖，糯而绵密。

一整块土豆，几乎没用怎么嚼，就顺着咙落胃袋，带来充实而温的饱足。

胡萝卜同样炖得烂，浸透了油脂，细细品尝，还能尝到特有的鲜甜的味。

贺大哥吃得也不抬，暴风，一双筷使得飞起。

没一会儿，满满一搪瓷缸的土豆胡萝卜炖骨，就被他吃得一二净。

直到缸空了，贺大哥楞了一，似乎这会儿才缓过神来。

他放筷，忽然，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大的饱嗝儿。

这个嗝打得结实，声响在屋里回，震得大梁上的灰都要落。

贺小弟爬炕，小短噔噔噔跑到方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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