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雕刻繁复的乌木剑匣本是被装在黑釉瓷枕之中的，可此刻，剑匣周围散落着黑瓷碎片和不太细密的瓷粉，分明是被那震的剑匣中的剑气碾了个粉碎！

这是此前从未发生过的事，过去的无数个朔月里，无论她醒来时的场面多么狼藉，黑釉瓷枕从未碎裂过哪怕一裂痕。

她忍不住伸手，摸到黑釉碎屑，再从她的指腹淌在地，发一声极轻微的响。

某个瞬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过去的无数个朔月里 ，她的梦境中也并非没有过自己旧时的回忆 ，但却从未梦见过东序书院的湖。

为什么她想起了湖中所发生的事时，剑气便会震至此？

湖里面，究竟发生过什么？

倘若如谢晏兮所说，她上的封印并不完全，她的也并无所谓的妖尊封印，那么她坠湖后被妖尊的事，又算什么？究竟是凝茂宏在骗她，还是菩虚君在骗凝茂宏？

又或者说，她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

如果这一次的梦境为真，那么过去的那些妖鬼森林和有关她母亲的片段呢？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她梦中妖鬼森林这样的地方吗？

一切如浮光掠影般在她心重现，凝辛夷的手指慢慢探到剑匣上，指腹摸过上面致古朴的纂刻，却突然碰到了一濡。

她有些疑惑地看了一自己的手指。

那是一抹殷红的血。

她愣了一瞬，一刻，她已经一把扣住了谢晏兮的手腕，然而她想要翻转他的手看一，却竟然没有拗过他的力气。

“阿渊。”她抬看他，中是不加掩饰的焦急：“你是不是碰剑匣了？”

是碰了。

又或者说，不仅仅是碰了，是他时间在剑匣上，以离火压制对抗，才让那匣中掀起的剑气不至于将这一方天地都彻底搅，直至失控。而那只剑匣也果然如凝辛夷所说，除了她之外，之便会被剑气横扫，饶是他离火凶戾，他那只上去的手也鲜血淋漓，遍鳞伤。

她过去的那一刻，他恰好醒来，将她接住之时，便已经受到了她上熟悉的。她温素来极低，唯有朔月失控之时才会如此，他几乎是顷刻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杀手虽然暂且被退了，但被灼烧成了一片倾圮废墟的双楠村实在太过开阔，他们此刻各个都是弩之末，心神动，实在不适合再战一场。然而双楠村又不在官，他们的车大约也随着离火一并被烧了个净，谢晏兮沉默了许久，才开喊了一个名字。

“公羊，我知你在。”

听到这个名字，谢玄衣蓦地抬起，饶是他年少时不学无术，也知，这分明是前朝大邺那位权倾朝野的左相的名讳！

随着他的声音，公羊的偃影从不远废墟的石上浮现，他桀桀笑了一声：“微臣还以为这辈都不会被三皇殿需要了，看来微臣随时侍奉左右，果然终有用武之地。”

谢晏兮冷冷看着他：“你知我需要什么。”

公羊非常轻柔地笑了一声，让开，却见他们来时的车与匹竟然不知何时被转移了妖瘴，被保存得完好，甚至那拉车的也已经被喂饱喝足，一派随时都可以继续奔袭千里的样。

“微臣存在的意义，就是想殿之所想，急殿之所急。只是不知殿何时才能理解微臣的用心良苦。”公羊边说，边轻轻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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