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凤霈凝视着她的眉，愈看愈觉得心悲酸，颤着音说：“官家你伯父，是爹爹一母同胞的哥哥，我们兄弟的以前一直不错，一大，我也了解他的。”

但凤霈却必得代这些前因后果，他垂睑，继续：“我们兄弟都是庶，年龄上一个行七，一个行九，本来只是当藩王培养的，每日例行去东读书只需半天，剩的时光就是一起诗填词，听曲观舞，画画写字……好不快活。不意先太染时疫，很快就不治了。先帝嗣夭折不少，先太之，次序三皇和六皇存世，但三皇凤震从小就为先帝不喜，六皇凤雩跛有残疾，均被先帝打发去国，领藩镇封邑的钱粮，自然不能再染指帝位。而我和官家的母亲是先帝最的李贵妃，这皇位就落到我们俩之一的上。”

凤栖不意父亲居然是怀旧来了，心里有疑惑不解，而且，因为隐约知官家和父母那时候的一些事，所以本能地就不听了，那双眉不觉蹙了起来。

转她到汴京已经快一个月了，但似乎仍然没有心莳草，屋里也依然雪似的，寥寥的几件装饰都是寻常女儿家不会喜的铜鼎、瓠，一幅山画都毫无青绿之，而是万里茫茫、山河落拓的墨。

凤栖叫了声“爹爹”，把针好，起行了礼，说：“不累，母亲说这些寒衣要送往北地，我寻思着确实快要往冬天过了，早好，早送去。”

凤霈随手拿起那件快要完工的寒衣，见那针脚齐整细密，衣襟侧鲜红的一个“晋”字，篆字工整又不失灵动，和富贵人家的闺中少女闲暇时比赛手巧的女工不相上。

凤栖听别人隐晦地提起过：先帝觉得七皇凤霄格偏于冒沉，又耽迷教；而九皇凤霈聪明伶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年龄还小，好好培养也未必没有息。

她又自言自语：“不过，这样一来，王夫人一定不兴。对了，章相公家里园极为致，要不我们找一块绝佳的太湖石给他送去？”

凤栖眨眨睛，乖巧地面对着父亲：“爹爹请讲，女儿听着呢。”

凤霄脚去的是女儿凤栖的屋。

“亭卿。”凤霄看凤栖还在制一件寒衣，上前说，“老这样睛可吃不消吧？”

她叹了气，思忖着说：“可惜原来的算盘倒作废了，还得想新辙儿。听说章相公喜一个搊弹家的官伎，要不我们赎来送给章相公家伎？”

她想得激动，一抬，凤霄已经脚走了。周蓼气得翻了个白：“烂泥扶不上墙！我倒是图什么？一个女人家心你们男人的事！”骂了一通，也不由恼得暗自掩泪。

他陷在的回忆中，好久没有说话。

可是跟着两个人都为教坊司的一个牌官伎迷住了，缠赠送了无数，读书的时候也暗暗在书本藏着写艳词的笺，期待自己填的词能得那官伎一顾，传唱汴京。

“可这也是我对边关战士的一分心意。”凤栖说，“而且，他们有谁穿上了寒衣，能看到爹爹的忠忱之心。”

他却悲从中来，忍着澎湃的觉抚着那个“晋”字：“亭卿，爹爹有话对你说。”

“家里又不是没有婢，你们姊妹只是个姿态就可以了呀。”

先帝晓得后大怒，要把那官伎发到石岭关外充作营伎。要时刻，九皇凤霈发疯似的站来护着，先帝一怒之把官伎赐给了他，但也立刻命令他到晋就藩，不经宣召不得回京，等于永远断了凤霈继大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