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娘没推脱，屋与吴大郎商议了片刻，来收了钱，不多时便收拾柴房旁一间小屋来。原是放些米面菜蔬的，不大，拿木架搭张简易的小床，却也还空半丈见方的活动地儿。

霍书恩连连，江满梨了谢，想着霍书因为不舍得那粒碎银，已经饿了两日，便回去些吃拿来。吴大娘就带着霍书熟悉环境，又把儿的旧衣翻两件，给他去换洗。

吃得快，夜宵摊剩的几串羊、几串韭菜、几小卷豆、一山菇，再把晾在门前的甜腊取一来，切上几片。屋里不方便炙烤，就倒一炸油条剩的豆油，全数放去炸。

炸得微微卷了边儿，羊里的油都被炸去，剩得而不腻，韭菜塌、豆金黄，腊片边缘焦脆，藤丫那边的面也好了。

擀成团团厚厚的几个，锅烙酥黄的虎纹，从中间切开个，把刷了辣油和酱的炸菜往里一兜——便是个令人垂涎三尺的炸串夹馍。

江满梨藤丫都不饿，夹馍便只了五个，霍书吃一个，另四个给吴大娘一家明日作朝。

但凡江满梨的吃，吴大娘都喜的。跟吴大郎两人一人浅浅尝一，馍菜，辣酱香，略有羊油浸透其中，还有山菇炸得了，鲜掉。兴得不行，剩的仔细收大锅中留待明日，盖了盖防鼠。

霍书洗净、换了吴家小儿的旧衣，绑了整齐发髻，清俊的一张小脸，站姿笔，气质跟方才已经截然不同了。

惟跪这不变，捧着夹馍就要给江满梨和吴家二磕响，吓得吴大郎赶去拉。江满梨却算是看明白了，：“就由他磕一个罢，磕完他心里舒坦。”

磕完，吴家二了屋，江满梨也与霍书谈。

方才决定带他回来，一是相信他为人正直，虽犯过小错，但知错能改、心无怨念。二，则是他受了墨刑，除了江满梨这个知者，还有谁敢用他？

可既然带回来了，也得知知底才行。

霍书得了江满梨相助，知是遇到贵人了，也如实相告：“我阿爹本是八品京官，获罪狱，抄了家，本以为还有狱之日，却不料判了个斩立决。阿爹问斩那日，阿娘也跟着去，便剩我与阿兄两个。”

难怪说话像个小大人，原是自小读书的官宦弟。

林林总总，又说了许多，霍书唯有一条不肯说，便是他阿爹究竟犯了什么事，只其中定有冤。江满梨心中惋惜，也不作求，问霍书日后可有打算。

霍书默了默，：“我想帮阿梨卖宵夜。”

江满梨噗嗤笑了，：“不想再去念书么？”

霍书咬牙：“不想。”

“还是念罢。”江满梨笑，“你现在年岁尚小，拿药一直，耳后的墨着着，就看不见了。待到看不见，就去念书。”

此话戳中了霍书一般，他不可置信地抬起来。

便听江满梨又：“在此之前，你就于我的摊上工，吃住我包，你和你藤丫一样月领工钱。”

“嗯……”她似是想了想，“你会的活儿没她多，你便拿她的六成罢。工钱你可以自己拿着，也可由我帮你攒着，等到你要回去念书时，束脩不就也有了么？你意如何？”

酒楼来了大单

第二日一早，藤丫猫着起床，甫一开院门，就见霍书已经在外树等着了。见了藤丫，裂开嘴，：“藤丫起来了？教我些活罢？”

“来。”藤丫手多了个老幺，也很兴。

今日朝卖葱油饼和艇仔粥，要的活儿是不少，藤丫便让他先帮着打码柴，等江满梨起来，送菜的小厮也赶着驴车嘚嘚了院儿，又吩咐他去搬菜搬。看着他忙忙劲十足，与江满梨：“阿霍看着人瘦小，没想到力气还大。”

然到了吃朝的时候，就能看这份力气是哪来的了。

藤丫有些忧心地看着阿霍狼吞虎咽地扫完第三碗粥，：“一会你可得跟我一同拉车，让小娘歇息，你也好消消。不然积可怎么办？”

阿霍咧嘴：“藤丫放心，我拉车！你们二人休息便是！”

支了摊儿，吃的活儿霍书不上手，便见针地给客人们端饼送粥，再抱着大木盆收一收用过的碗勺，蹲到角落里拿澡豆清洗。

可这活计，平日里江满梨和藤丫两个人也得过来。毕竟煎饼买了拿油纸袋装走的客人居多，而桌凳连着云婶家，不过十来，能坐着吃粥的客人有限，碗勺也备得充足，就不用一直洗。

因此每每到了朝峰期结束，霍书便帮不上什么忙，一连几日来，兴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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