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顾伯驹的泪，他跪在我床边，说会永远照顾我，再也不让我受委屈。

“他什么都说。”

醒来床榻冰凉，顾伯驹一夜未归。

阿玥没有回答，目光闪躲着不敢看我。

我的堂兄是皇帝，父亲是亲王，母亲是郡主，我生来一人之万人之上，凭什么为他伏低小？

他竟说我傲、任、冷漠……可是我不该么？

他言了。

什么都说……

我起披上衣裳，来到外间发现阿玥竟然守着我，一个人蜷在丫鬟守夜的小榻上浅眠。

我不禁发笑。

我心里大抵有了数：“你知他在哪。”

原来顾伯驹的沉默只是对我。

窗外起小雨，我的骨开始隐隐作痛。

我闷得像堵了块石，心尖一揪一揪的疼，为了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失态，故作镇定：“他连这些都对你说。”

窗外艳照，正午的光晒得刺，我却觉得冷，五脏六腑一阵一阵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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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你小时候那样天真可，现在却愈发骄傲冷漠、不理人了。”

我又梦到那个雪夜。

有泪落茶盏，泛起层层涟漪。

云岚复述着这些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

“男人嘛，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挑妻的错，怎么心安理得在外面醉倒温柔乡呢。”云岚脸上终于多了些微笑之外的表，漠然中带着几分讥讽，“公倒也不必为这几句话黯然神伤，保重要。”

那次之后我原本健的变得虚弱不堪，膝盖也落病，一到雨雪天气钻心刺骨的疼。

说完他站起，对我淡淡一颔首：“时间不早，在先失陪了。”

那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一个夜晚，我跪在中，恳求父母原谅我不孝，可他们从始至终未来看我一。

我从天明跪到天黑，又跪到天明，雪了一夜，到最后我失去知觉，浑僵麻木，倒在黎明的微光中。

听见声音，她像只灵的猫睁开睛，坐起来问：“公。您怎么起来了？”

云岚离开后，我一个人坐了很久。

我时说我刁蛮可，不了便是骄矜冷漠，变的从来不是我，是顾伯驹的心。

听阿玥说她找到我时我烧得不省人事，连大夫都说恐怕救不回来。是顾伯驹冒死闯皇，请来太医才捡回我一命。

“将军呢？”我问。

我好想问顾伯驹怀着怎样的心与云岚提起我，贬损旧来讨好新么？抑或以我的不近人，为云岚的温柔贴衬。

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