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了顾伯驹，也放过了我自己。

早饭后他去上朝，我无所事事，在家看了会儿书，一个人门去逛集市。

左右要死了，我想给自己几新衣裳，走的时候穿得漂亮些。

顾伯驹从前总嫌弃我打扮，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穿成这样招蜂引蝶的给谁看”，我每次都笑着回答“给你看呀”，他便恨恨地嘟囔“你不穿才最好看”，倘若我再还嘴，最后总不免闹到床上。

年轻时恨不得日夜厮混，没什么事是在床上解决不了的。

现在我们两个也不老，却好像没那么多兴致了。

来到裁铺，老板地招呼我，说有新到的料。

话音刚落，从里面走一个人，一月白衫，容貌昳丽，宛若仙姿。定睛一看竟是云岚。

云岚见我，微微吃惊：“宋公。”

我对他颔首：“云公。”

“好巧。”他笑，“要不要到我那坐坐？”

时隔两个月，我又来了抚仙楼。

上午没什么人，云岚领我到一间雅座，为我泡了一壶碧螺。

“有些时日没见，宋公消瘦不少。”他说。

我笑笑：“云公愈发光彩照人了。”

说到底我们只正式见过两面，此前我对他的听闻大多来自顾伯驹边的小侍女阿玥。

“将军又去扶仙楼了，与云公吃茶。”

“那琵琶有什么好听的，将军今天听了一整天。”

“公你快他呐，他，他们亲嘴！我趴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

诸如此类，我不胜其烦。

阿玥是顾伯驹十八岁那年在打仗途中捡到的蛮族小姑娘，那时她只有五岁，是个孤儿。顾伯驹看她可怜，捡回来丢在我边教养。

可惜阿玥不读书，比起跟我上学更愿意跟顾伯驹去军营舞枪，久而久之，顾伯驹习惯将她带在边，对外称她是侍女。

说是侍女，其实与我们两个的养女无异。

顾伯驹私会小人也不避着孩，我对此嗤之以鼻。

“不瞒公，在会一医术。”云岚不不慢地喝了茶，说，“瞧公面，像是病了很久。没去看看大夫么？”

云岚都看得我病了，顾伯驹看不来。

我心里好笑，语气也带了笑意：“我病了不是正好？”

“话不能这么说。”云岚也微微一笑，“公病了，顾将军要心疼的。”

我早该猜到，他知我和顾伯驹之间的关系。

“顾将军时常与我提起您，他说您骄矜任，令人又又恨。你们从小一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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