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什么，让我在台上缩酒？”

&esp;&esp;于是，翌日，纵然一万个不愿意，楚侯熊章也只能沉着脸，捧着自己带来的土特产茅苞，在公西华的引领，往未央刚刚筑好的“天坛”走去。

&esp;&esp;这是极羞辱的法，熊章满脸的不愿，想以这事不符合礼仪为由推脱。

&esp;&esp;苞茅是南方的一茅草，又叫菁茅，盛产于荆山附近，这东西是楚国的传统贡品，主要用于缩酒祭祀。米酒里杂质较多，所以是浑浊的，用这酒来祭祀天神或祖先是无礼没有诚意的，所以要先用菁茅过滤掉酒糟，把酒浆装大瓦缸，沾过灵茅的酒成为祭酒……

&esp;&esp;天坛的最外围，旌旗招展。燕颔虎，魁梧雄健，椎髻冠的羽林侍卫们弓执矛，守卫其间。赵氏的宗亲、大臣，将吏，乃至于诸侯属国、封君、蛮夷使者，都穿着庄重的礼服，簇拥成一大更大的圈，地看着天坛上的一切吗，气氛显得有些凝滞和压抑，但其却掩藏着淡淡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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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不容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后，熊章终于可以退到一边了。

&esp;&esp;赵无恤笑而不言，只使了一个，他的礼官公西华便言讽刺：“六十年前，楚君招（楚康王）去世，鲁襄公前往郢都参加葬礼，当时楚国仗着自己是国，便迫鲁襄公以臣份为楚君穿丧衣，那样便符合礼仪了？楚侯既然愿意臣服于赵氏，明日起正式成为君上的藩属诸侯，行缩酒之事，有何不可？”

&esp;&esp;……

&esp;&esp;终于结束了难熬的朝见来后，熊章与其他诸侯来朝见赵无恤的诸侯、卿大夫们一起参加了宴飨。然而在宴飨上，却再度被告知，他的事还没完，明日，也就是正旦初一，届时赵无恤将登基为新天，他还得在会场上扮演一个重要的角……

和氏璧、随侯珠，还有赵无恤名要的苞茅。

&esp;&esp;熊章也是血方刚一男儿，听闻此言，差拍案而起，还好边的越国上卿文拉住了他。

&esp;&esp;名为缩酒，其实他只需要比划一，剩的事自然有赵无恤安排好的人来完成。这几天，熊章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想偷偷毒都没机会……

&esp;&esp;天坛第一层，是放置着代表九州江山的九个大鼎，在豫州洛呆了数百年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殷墟、夏墟所在的冀州之地……

&esp;&esp;“小不忍则大谋……”文用酒在熊章手心如此写，才把怒发冲冠的熊章劝着坐了来，勉答应此事。

&esp;&esp;赵无恤的群臣心中窃笑不已，甚至连中原的诸侯封君们都幸灾乐祸，这是几百年来，中原对楚的大胜利，也是赵无恤用来炫耀武功的战利品。

&esp;&esp;在这场朝见结束后，和氏璧被未央的人收走，赵无恤说要将此宝玉让能工巧匠雕琢成一枚玉玺，作为传国之宝。而几枚随侯珠，本该分赐中夫人，但赵无恤却说什么此”恐有辐“，让人藏府库，不许人接近。

&esp;&esp;这“天坛”，本是夏商周用来祭祀上天的圜丘，赵无恤大笔一挥，将其更名为“天坛”。

&esp;&esp;天坛有三层，阶梯一共九九八十一及，由艾叶青石铺建而成，白玉石的栏，绕着圜丘，每层坛面分外圈，铺扇面形石块九圈，以九的倍数依次向外延展，其余都用九的倍数，以象征天数。

&esp;&esp;这事，本是巫祝或者礼官来的，如今赵无恤却名让熊章来，俨然将他当臣属使唤。

&esp;&esp;当年齐桓公纠合诸侯讨伐楚人，问罪的两条理由之一，就是楚人不向周天贡奉苞茅，周天“无以缩酒”。

&esp;&esp;……

&esp;&esp;这时候，今日这场大戏的主角和角终于来了，一回，熊章在台阶上见到了一个比他还倒霉的角：周的末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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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二层，是放置祭祀所用的酒的地方，用赤帟羽装饰，熊章便止步于此，忍气吞声地任由公西华摆布，捧着苞茅行缩酒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