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唯有死才对他有意义的……那啥——炮灰女？！

乐韶歌：……

乐韶歌恼了一阵，竟然再度失笑了。

天地逆旅，光过客。所谓乐韶歌者，若自他人而观之，原来也不过如此。

一直以来困住她境界的壳片片裂。识海中鲸奋起、吞天噬地，化作背天、足爪地的鹏，猛然展翼冲击着壳中天地，即将破壳而。

真不是个好时候啊，乐韶歌失笑着无奈的想，偏偏是在瀚海中突破。万一不留神了混沌之气，不知青羽会不会嫌弃她，万一……算了，莫非还能行停住不成？

该来就来吧！

不辨六合的大瀚海，在这一刻区分了上与四方。

她所对即为上，脚所踏即为地。她目所视即为前，背所对即为后。她是宇宙的中心，天地以她的法则为法则。

瀚海上空，浑浊的灵气勾缠着混沌厚厚凝结，化作倒卷的涡云。永恒无序之，在这一刻有了不得不遵循的方向。于是嘈杂的寂静之中，乐音诞生了。那乐音先是愤怒的，如战鼓擂擂，琵琶铮铮。大地震动着，空气跃在人的肤上，令汗倒竖。空中涡云里蕴了大的能量，正引而不发。

某一个时刻，天外似有奔雷袭来。

大的光束猛然穿了混沌的涡云，注乐韶歌的。

她开始突破了。

瀚海之中所有的修士在这一刻都察觉到了——起风了。弥漫在四周的混沌被动的灵力卷席着涌向某一个特定的方向, 六合不分的瀚海在这一刻有了一个清晰可辨的支。虽还未到鸿蒙已开，天地分明的地步，却也可就此辨识自己的方位，推测前行的路。于是浑浑噩噩待死之人再度振作起来, 或为前行, 或为脱。尚未放弃之人, 也趁此机会加前行。

唯独陆无咎, 在察觉到空中混沌和灵气纠缠旋转的涡云时, 便停住脚步看向了旁的女人。

——那女人有着猫一样金绿的瞳, 野心, 不甘贱。越是嫉妒、憎恨、羞恼……那眸便越是鲜活生动, 当她心积虑的谋划着、咬牙切齿的想从上位者上撕一块儿来时, 那异彩绚烂的眸得令人想剜来一。陆无咎百看不厌。

果然, 当她意识到那是某个修士突破境界时引发的灵力漩涡，那瞳便恶狠狠的缩起来, 嫉妒令那瞳迸发妙的虹彩。她修为虽非尖，却因特殊的经历而拥有远超她此刻境界的见识, 很快便察觉——那涡云里既有为修士的金光, 却也是一片劫云——那正在突破的修士，即将渡劫期了。

她嫉妒更，却随即便起了坏心，看来是非要趁此时机有所作为不可。

“会不会是早先那个小贱人？”她问。

陆无咎似笑非笑，“不是她就是萧重九——横竖都是你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