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韶歌心中不觉疑惑起来。

“是。”萧重九似是放了某心结，说，“萧某是天灵，却同五行任一元素都不亲和。虽靠萧家独门心法得以……然而逆天之路，必伤本。修行越，经脉便残损得越，天寿也越短促。唯有服甘洗髓塑，才能重获新生——祖先当年也曾走过同样的路。”

看来他真觉得自己会活活疼死。

对乐修而言，这当然不算坏事。因为乐修必得尝尽人生百味，才能习得共之心，领悟他人曲中真意。所以这也是一修行。

莫非……萧重九的祖先，原本是四境的移民？

萧重九服用忘尘寰之后，无人知该主动为他注真气凿脉。而修士吐纳时可引灵，只是这吐纳引的灵力太温和、太稀薄了，所以除了让他经脉隐隐作痛，让他怀疑自己的修炼是以损伤经脉为代价外，没任何益。直到他突破了境界，引来真气，才终于有了凿脉的效果。天日久叠加起来……可不是越突破经脉就越疼嘛！

萧重九矜持，“萧某不是那么气的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面微赧，“只是每次境界有所突破，真气时，疼痛便格外切。突破至虚境界时，真气三日，萧某确实……差一步便熬不过去了。想来最多再有一次……就是萧某的极限了。”

乐韶歌：想杀人，特别特别想杀人。

想她堂堂……乐韶歌！年纪轻轻就步虚境界的天才乐修！前途无限远大的未来第一游旅人！就是这混球梦里随手撩来的卢氏妇，金枝女？

“你没有‘灵’？”

“……是。怕药效不足，还用了双倍剂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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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凿脉，其实就是将外来真气注修士，千锤百凿的将修士的经脉拓展开阔，锤炼韧。

“前前后后真气的次数加起来，共有几日？”

——忘尘寰会让人一场黄粱大梦，梦中前尘俱忘，历尽人世百般悲。直到万般浮尘散去，披沙得金，寻得毕生唯一不变的“真实”，才能醒来。

那梦也可以无限的，譬如阿羽，睡了一个月犹然不醒，急得乐韶歌梦去引导他。

而后“忘尘寰”的“副作用”现了。

“结果服用得越多，全经脉便越疼？”

她忽的便想起，上辈她曾在萧重九上发现过服用“忘尘寰”的迹象。

“……是。”萧重九面微微凝重起来，“……姑娘是如何得知？”

“……约四十日吧。”

乐韶歌：……

“你的祖先便只留了永南针？有没有留……譬如说可以改便你质的药？”

没听说过有谁修行时，因此伤经脉、折天寿啊！

“……”乐韶歌忍了又忍，“最后一个问题，可曾疼到无法忍耐，昏睡梦的地步？”

当然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原来六界修士的法术五行分类，灵代表着修士的经脉和五行元素之间的亲和度。

“你服用过？”

忘尘寰是香音秘境独有的药——正如苏草只生在战云秘境一般，置忘尘寰的无忧草也只生在香音秘境。

——“灵”同五行中任一元素都不亲和这事，在香音秘境里多得很。不光香音秘境，战云、天龙秘境中此类人必定比香音秘境还多。应该说，五行亲和是只有六界之人才有的概念，四境修士的心法从来不曾划分过五行。

那梦可以无限的短，譬如舞霓，总共睡了不到一刻钟。

“……是。”

——原来非得她重伤濒死，他才能寻得此生“真实”啊。

——她懂了，上辈萧重九本就不是什么失忆，他是在“历劫”！

还真不愧是天命书的主角。

萧重九似是自嘲，“有——然而年岁久远，保存又不妥当，那药早已失效了。”

定？不是自取其辱吗？哦，对了，某人——好吧就是《海梵行录》里那女啦——说过，跟女人不同，男人不多污烂，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都有迷之自信……哦，原来如此。

恐怕上一世他就是在瀚海之中又一次突破了，这一次真气全加起来终于达到了四十九日圆满之数，于是他终于疼得再也忍不住，昏睡了过去。

而萧重九的梦……恐怕就从他睁开睛看到乐韶歌开始，直到乐韶歌重伤濒死，他恢复记忆为止。

“之后每一次吐纳、运功，经脉都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