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清楚。”她恶狠狠的抠着，咬牙切齿，“这副破烂上第一个鼎印，就是九幽城的老不死留的。”

陆无咎瞳便猛的一缩。

她发完绪，却觉索然寡味了。扬，“总之你若想帮我，就老老实实给我我想要的。不愿意就拉倒，别自以为是的摆布人！恶不恶心。”

许久，陆无咎才缓缓，“……你倒是敢说。”

她面倦怠，自嘲，“我们烂人都有一张烂嘴——横竖我打不过你，你若不喜，有的是法让我闭嘴不是？”

陆无咎似是想说什么。

——金光自云心，瞬间将不知晨昏的暧昧照得明如白昼。

他于是闭了嘴，凤一斜，看向那光。

语气莫名便柔和来，“……真的想要？”

那女人愣了片刻，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夺舍，忙，“要，当然要！那副傻白甜的贱人样，我梦都想要！”

萧重九毫无准备的看着乐韶歌。

金光自涡云中心，将乐韶歌整个笼罩在其中。

而乐韶歌就在那金光中看向他，目光似喜似怒似怜悯似释然，仿佛剧末时终于脱了角的俳优看向了台看戏的庸众。于是观赏与被观赏的关系就在这一刻调转了。

她什么也没解释，便结坐定。

萧重九心中百般疑惑——他们适才所聊话题中究竟有何玄机？为何竟能打破心结助她突破？

却也知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

金光是不能随意打断的——突破境界的过程，其实就是修士的本我冲破对他而言已然显得狭小的藩篱，构建起全新的观宇宙的过程。原有的识海被冲破，新的识海正在建成，正是需要宁心静意的时候。一旦分神，万一识海的构建了什么问题，便无小事。

尤其劫云已聚，她这显然是要步渡劫期了。若是雷劫、杀劫之类也还罢了，万一来的是心劫、劫，识海构建是否圆满，很可能就系到她是能看破劫难通往大成境界，还是看不破，直接坠凡。

……再多的疑惑，也只能待她突破后再行询问了。

他便也碎了几颗灵石补足真气，凝神静意，准备为她护法。

——却先听一声轻笑，“运气真不错，两个都在。”

萧重九循声望去，便见陆无咎半盘着坐在孟极豹上，半的上遍布诡异的青纹，手结火天印，修的眉懒散的半垂着。明明修的是邪门到不能再邪门的功，姿态却如菩萨悯世。宝相庄严的邪着。

萧重九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他——也不能算是莫名吧，毕竟幽冥界的人对于甘的执念可一直追溯到创世神话。而上一次瀚海开境，萧家先祖夺得甘一事在六界也广有人知。既然他的师父能为了永南针和萧家独门心法灭他满门，陆无咎为什么不能因此追杀他？——总之，他早过了会追问旁人“萧某和阁究竟有何冤仇”的天真年纪。

听陆无咎开，立刻便剑杀来。

然而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陆无咎话音落时，火天印已弹。萧重九立足之轰然爆裂，两爿犬牙森然的地龙吐着毒火自土中翻，铿的阖上。萧重九幻形化影脱，空中便连珠般扣几座钟。萧重九施展无影步法接连避过，将要接近陆无咎时，脑中却忽有万钟齐鸣，原来那钟所攻击的不单是，还有神识。他心神受扰，动作不由一滞。

陆无咎手结无畏印，一掌推。

然而萧重九怀浩然正气，那一掌便如投石苍冥般了无着落。

陆无咎查知近战自己占不到便宜，毫不留恋，孟极豹撕开虚空一跃而，眨间已连人带不见了踪影。

而萧重九已然回神，手中剑裹挟斩天之威，横扫六合。

那一剑虽不中，却令万悚然而惧。瀚海亦为之静寂。

独空中金光沛然注，乐韶歌安然定，神淡然如初。

陆无咎在半空，手指弹住一剑气。稍注真气，便将之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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