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真切实在和现血腥未褪的场景分外冲撞，倒是叫人瘆得慌。

重尘缨跟着宴玦到一间简陋的茶馆里，这小馆气旺盛，筑室的木材里似乎都浸过，几乎立在粘腻的沼泽里。整个地面向凹陷，陷在地里，几乎透不光，以至于不太能看各位看客的脸，但从他们一致的神朝向上，不难分辨都是在盯着台上的那名白胡老。

也许还是有一儿翘的，漂亮又舒服。

重尘缨盯着他半低去的脸，不自觉把注意力放在那直溜密的睫上。

宴玦再次抬，双微眯，还是那副与寻常无二的音调，只是放慢了许多：“这是自然”

“怕了？”重尘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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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同时抬相互对上了视线。

重尘缨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正单方面地抓着人家的手，还行为暧昧地把拇指搭在掌心。瞥见那人稍显古怪的神，便脆利利索索扬了个狡猾的笑。

宴玦不对劲地动不动眉，轻轻咳了声。

“北洲竟还有这地方？”

“宴将军放心”是不加掩饰的戏谑和讥诮，像是一条正支起脑袋吐着信的毒蛇，“不会吃了你的。”

“本事也不小”宴玦说。

他逐渐缓了语气，在句末停顿住了。

两人同时开了。

但不需想象，重尘缨已经不知不觉间把手伸了上来，他把自己的拇指在他掌心里，沿着记忆中的伤痕轨迹一来一回地反复琢磨，了又松，松了又，似乎是在确认那块伤是不是真的好了。

发麻，若神能化实，怕是早被这人上手盘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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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玦置若罔闻，只斜他一，双目低垂，将视线落回杨凌上。

他忽然将睛弯了起来，虽然幅度浅浅，却难得映几分真切。

宴玦没理会他莫名其妙的善变表，斟酌着语气拉回正事：“无论杨凌究竟是不是为鬼所杀，留这团怨气的鬼绝不简单”又把手指伸到杨凌膛上，隔空了一：“仅是残余的怨气都能在凡世保存如此之久，还能穿过灵力护障伤到我”

重尘缨一，忽觉自己在怪调一行上的功力比不了宴玦的一半。他暗自了后槽牙，几秒之后却又蓦然松开，轻慢着语气幽幽开：“那将军可得好好儿保护我，否则四个大宗师死掉一半，你可就彻底没法代了。”

宴玦淡淡瞥他一，又把脑袋低了回去，语气稀松：“怕就少作妖，老老实实便死不了。”

重尘缨的指腹上有常年习剑而生的薄茧，生生磨在肤上又又挠心，尤其对于手掌心这锐到不行的位，更是磨人，哪怕是宴玦这成天握枪杆儿的糙人也被刺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