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宴玦没有丝毫犹豫，淡声开，“但我更怕你死了”他瞟向对方的睛，语调，不容拒绝：“你跟着我，我才能保你不死，封印就还有转圜余地”

“更何况，你也看了鬼域怨气，我也能多个帮手。”

理由充分，有理有据，但即使没有，重尘缨也压不会拒绝。

“宴将军都发话了，我哪敢拒绝”

嗓音里夹了笑，他一抬，忽得把后背给直了。他踱着步，晃到宴玦跟前，微微低了视线：他其实只比宴玦了小半个脑袋，却刻意营造一副居临的气势。

“只要将军你不嫌弃，我定然寸步不离。”重尘缨眯起睛，把脸贴得很近。

窗外的光正面落在他脸上，清晰又透亮，宴玦甚至能看见他肤上的细微绒，以及左侧睑有一颗极小的黑痣。

像是微末的漩涡，注意不到也就算了，可一旦发现，就会不由自主地陷局中。

人亡有鬼魂

人亡有鬼魂，死后有世界。

少数特殊的人或妖经由特殊的条件，便会在死后化鬼重生，步鬼域。与域河不同，域河外皆是灵力凡土，终归是人为所划的界限，而鬼域，却是天地之间真真切切存在的暗面。

怨气横行，恶鬼当，是天生与灵力相克的宿敌。

但好在鬼怪数量稀少，又在间灵力压制修为大打折扣，几乎从未大举涉过凡世诸事，更别说和活起冲突了。

宴玦再次蹲在杨凌前，停留在他的那团怨气已经在凡世灵力的压制燃尽飘散，正如一袅飞灰，挥动即逝。他抬起手，将杨凌本就未阖的向上掀得更开，却依然还是只看见一片白。

重尘缨看着他的动作，也跟着蹲了来：“鬼域的东西？”在他的视野里，宴玦动手时的掌心正正好偏向了自己，了不久前留的小片伤，低低的红，浸着浅浅的掌纹走向，像是夕的淡淡火烧云。

“看来本事不小啊，还能伤到你宴将军”

他语调悠悠，视线却一直落在那发红的手掌上。

“黑雾是残存的怨气，白瞳是为怨气侵蚀的表现，的确和鬼域脱不开关系”宴玦接过话，顺着重尘缨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的掌心上，他摊开手，大大方方地如同展示一般伸到了两人中间。

奇妙的是，短短三四秒的时间，那伤竟以可见的速度痊愈了，红痕尽褪，血复现。

纯粹灵力的自愈之术，这还是重尘缨回看见，顿时倍惊异。视线粘得更，两只睛死死盯住，沿着记忆中的伤痕轨迹一来一回地反复转，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纹理。

知他没灵力没见过什么世面，可这近乎痴迷的视线还是看得宴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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