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环视着周围，发觉在这地儿活动的东西无非就是两类：一是一可辨的鬼，前血窟窿者有，脑袋开瓢者有，更有甚者，单剩一副人骨，不知所踪二就是数难辨的活和死，都是一副正常人样，除非动了灵力试探，否则压看不是死是活。

视线再往外，便是略显诡异破旧的集市小摊，卖吃的、卖装扮的，几乎和凡尘里相差无多。

“鬼域里也有寻常过生活的人”宴玦将思绪归拢，忽然说。

重尘缨语带夸耀地：“世界万万年，总得允许有自然生老病死的朴实人不回。”他转过脑袋，看向宴玦上打量起来：“你如今修为能到何程度？”

宴玦微微凝神，将睛闭上了，待重重呼一气，才重新睁开：“七八成吧”他稍加思索，再次开问：“这里怨气的影响似乎比我想象得要小很多。”

“因为这里还不是真正的鬼域”重尘缨勾了，将视线若有若无地投向远方，“这里人鬼共存，只能算是鬼域的边境，若是越过鬼市，怨气更为厚，对灵力的压制便远不止如此了”

宴玦偏过，冷不丁问：“你很了解这里来过很多次？”他没说是来过鬼市，还是所谓的鬼域。

重尘缨也偏过脸，直直和他对上了视线，懒懒拖了嗓，答得闲散又从容，没往宴玦坑里踩：“若是鬼市，的的确确来得不少，可若是鬼域”他忽然伸了手指，凭空朝上了：“哪个凡人敢私自到她的地界来”

宴玦把那审视的视线收回来，缓缓了，说：“久仰尊者白阎罗之名，凭一己之力独掌鬼域，恶鬼之所以近年来对凡世秋毫无犯，全赖她的功劳。”

重尘缨一挑眉，没接着说去，只话锋一转，着难得正经的语气提醒宴玦：“她不许活人私来鬼域，自然也不会让大鬼私往凡世”他压沉了音调，让自己的语气尽量自然又可信：“若真如你所言，杀杨凌的那只鬼在凡世依然修为极，那么在鬼域，肯定也不会籍籍无名”

宴玦仔细听着，隐隐觉得这话里话外总有哪儿不对，他正要开纠正，却又被重尘缨打断了。

“他离开鬼域，定是那位尊者知晓的，若是知晓，便不会隐瞒，不会隐瞒，咱们就有迹可循。”

可又有理有据，实在挑不病。宴玦盯住了他的脸，那副专注严整的样映在瞳孔里，似乎也挑不什么病。

“你知哪儿能打听消息？”宴玦轻呼了气，顺着他的话说了去。

重尘缨眉一弯，咧开了嘴：“这是自然，不过在此之前”他顿了语气，停在了一个面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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