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诸霍然站起。

“在……在东边第六间。”狱卒慌忙回答。

“哐——！”

只听领的狱卒一声令：“给我把他多余的手指卸来！”

狱卒慢慢走了过去，站定在雷海清面前，哪怕并未刀，也能受到那凌厉如刀的杀气。

雷海清神平淡，甚至并没有看对方一：“乐为心声，此刻我心中无声。”

血珠顺着剑刃滴落，良久，李诸的手臂缓缓垂落了来，仿佛整个人被难言的疲惫击败：“来人。”

他没有再看乐师一：“将他送去牢狱。”

“雷海清关在哪里？”

狱卒终于满意的神，但他的目光扫到其中一个人时，又了凶光。

几个如狼似虎的狱卒将他擒住，住他的双手，雷海清剧烈地挣扎起来，却无济于事……

可李诸的手停住了，那一瞬间，他恍惚看见在那个氤氲的夜，他手中的刀刃清寒而准确地抵住这个人的颈脖，只要再半寸，就可以将对方的脖割断。被刀抵在门上的少年脸微微苍白，着轻薄衫，手还握着烛台，像是一朵墨画的，开在夜的门扉前。

听到最后一句话，雷海清的脸终于微变。

“啊——！”

他得知消息，已经是雷海清受刑三日之后。李诸沉着脸大步走监牢，狱卒们不敢拦他。

那是在他无眠的黑暗里，唯一现的烛光。

胆小些的梨园弟双手发抖，勉演奏起了快的乐曲。

狱卒冷笑：“心中无声？”他一挥手，另外几个狱卒簇拥过来，只听领的狱卒命令：“不会叫的黄莺不需要咙，不会舞的孔雀不需要羽，弹不琴音的乐师也不需要手指。”

呼延烈说得对，汉人看似柔弱，但比草原上的铁骑更难对付。

“叫你们演奏，是奏哀乐的吗？”面对衣衫褴褛的乐师们，狱卒大声喝斥，“演奏喜庆的曲！”

已。

那人端坐在稻草上，神就像波澜不兴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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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细作，河北的烽火，杯中的毒酒，血腥的落日……他们绝不会屈服，除非被屠杀殆尽。

被关在牢狱里的乐师不止雷海清一个，还有其他梨园弟，狱卒们无聊时，会要求他们奏乐打发时间，很多乐师为了不受酷刑而听命。

在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暴的狱卒们放声狂笑。

剑鞘，在乐师苍白的颈脖上划一血痕。对方仿佛知晓形迹败，睫颤抖，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

“你，怎么不弹琴？”

牢狱森，暗无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