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过三旬尚且如此，何况那个才二十的青年人。自己这步棋倒是走对了，若是能将这人也拖，这江南一带，他们大人还有什么不能成事的？

唯一一不好，便是那夜陆迢收的不是他准备的人。

这好，算收还是没收？

这可不能糊过去。

到了值的时辰，陆迢上车后，赵望朝里问：“爷，咱们——”

“回府。”陆迢沉声打断他。

车一路东行回了国公府。

书房，陆迢拿那封血书，王照升在这上面待的极为仔细。

他童试时作弊被人抓住了把柄，然而那人一直等到去年夏才找到他，威利诱之，王照升便答应替他给卢临药，却是被那人蒙骗，亲手毒杀了自幼对他多为照拂的义父卢临。

随后偷走了那人所指要的一份账簿。也正是在账簿的时候，王照升见到了陈寻。自以为要被栽培，大好的前程唾手可得，才有了为他唆使去杀白墨之事。

当真是被蒙骗，全然不知那药有毒？

陆迢不信。

他从书房博古架后的暗格中取一个乌漆梅纹雕檀木匣，中间的锁是金溶成的并莲。

匣用了许多年，边角无可避免地掉了些许漆，泛黄的木，但仍旧是完好的，定时用桐油拭，乍看之簇亮如新。

足见主人对其的惜。

陆迢打开了它，里面放着一本因浸而变皱发黄的手札，血书与这手札一同被封了匣中。

去年十月，陆迢在济州附近的渝州探望病重的恩师，夜渡四时在里面捞起一个重伤的少年。

与今日王照升所书，囫囵拼凑一个全景。

卢临当时鲜血，却并未死绝。昏倒一阵后又醒了，撑着最后一气将这无人知的手札托付给府上一个十二岁的小仆。

可惜那少年府没多久就被人发现，好在其形瘦弱，易于躲藏，撑着一气又遇到了他。

陆迢将匣锁好，放回原。

回到黄梨透雕书案前，那上面还留有一封突兀的红绫金双贴。

陆迢看完后略沉一阵，唤来了松书。

松书是大房妈的儿，与陆迢同年，陆迢学后便一直是松书替他打理务。

松书来打了个揖，“爷，您有什么吩咐？”

陆迢问：“我库房中女穿的首饰可多？”

“多的，耳环，步摇，发簪，手镯，占有两个八宝盒。”松书回忆完后又补充了句，“都是小们喜的样式。”

小们喜的样式。

这后半句耳后陆迢有些不悦，“你从哪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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