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堂上名定了吉时，到老宅时时辰还早，一家人先去正房拜见容老夫人。

笑一笑：“朝朝来了。”

“你大伯母必是尽心办的，我也不必看。”

容寅的脸上隐隐有了些笑意：“你读书的时候，你舅舅也送了书袋来。”并没因为朝朝是女孩就忽视这个。

保哥儿看了，朝华轻轻松开牵住他的手，鼓励地看了保哥儿一。

保哥儿稳稳走到容老夫人边，照之前学过的那样行了大礼，又脆生生说：“给祖母请安，愿祖母康健。”

容寅几乎是瞬间就直起了：“真娘……真娘……”念了两句真娘的名字，他冲着女儿，“朝朝放心，爹没事了，不会让你娘担心的。”

容寅连连，他还待再说什么，朝华又补上一句：“大祭那日新制的裙衫已经给永秀送去了。”

容老夫人很是慈和的冲保哥儿轻笑：“好孩，到祖母边来。”

容老夫人目光转过一圈，冲保哥儿招招手：“过来，到祖母边来。”

朝华看父亲又低落去，对他：“娘很担心爹，她说这几日的信一看就知爹遇上了事，心里不痛快。”

“表兄们送了笔墨，舅舅赠了书和书袋。”这是苏州老家的规矩，小孩开蒙一天，要提着舅舅送的书包，由舅舅领着上学堂去。

琉璃抱起保哥儿放到容老夫人膝

“往后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女儿就一也不委屈。”

“哦？”容寅难得提起了兴致，愿意多听上两句。

保哥儿一抱回来，她就给舅舅写信告知这事，一来一回，正赶上过继前送来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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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聪不聪明，保哥儿都已经是三房的嗣了，祖母就算不在意他，也会给三房作脸。

开堂祭祖这日，三房一家清早就了车赶回老宅。

“我记得呢，我那只书袋上舅妈还绣了。”其实大族女孩哪会真的背上书袋上学堂去，那只书袋到现在还收在箱里。

舅家送书袋来，比单送些金银锁片要用心得多。

他每走一步，朝华都提着心。

容寅无话可说，半晌：“委屈了你。”

可朝华还是希望保哥儿能讨得祖母和大伯母的喜。

容寅膛起伏：“她都知……”

朝华说完回了濯缨阁，没一会儿竹外一枝轩的书僮就来报，说老爷又回画斋开笔去了，说要扇，送给夫人。

容寅略略开怀，朝华又拿老宅送来的过继当日的仪程单：“爹，这是仪程单和当天的宾客清单。”

“是，娘说爹要是兴，会画画，写诗，说趣事，这几日信中都没有，只提起旧事，一看就爹不痛快了。”

如今不在一，但送书袋的规矩却不能忘。

容寅坐在车，朝华带着保哥儿坐中间，永秀坐最后一辆。

朝华将汤盅搁到桌上，父亲现在连竹外一枝轩也不去了，日日缩在见山楼二楼。这里地方浅窄，不过一张小床，一张小桌。

“舅妈给保哥儿了一新衣，家里的表表妹们除了给保哥儿的针线，还给娘也了衣裳鞋。”送去给母亲，只说是舅妈的。

“今儿舅舅家的礼送到了。”

年年此日，城城外家家都要上坟祭扫，西湖南北二山车如云，湖上更是船只往来如梭。

朝华微微一笑：“爹要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