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发对牌, 让婆们开库取彩灯彩缎装饰院。又每人多发一个月的月钱和一新衣新鞋，到过继那日两边的人们都要装束一新。

刚有过大变动，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借着过继的喜事发赏钱去，倒让西院的人们松了气。

常事本该送官，但他父亲早年跟去榆林时救治主人有功，又早早就倒赔了银钱, 便只将常福了差事, 开发了几十板, 打得开绽, 打完让他爹把人抬回去了。

几个西院三四个事婆凑在一块嚼：“真是雷打半边天, 一扫一大片！常事看着那么威赫, 打得血淋淋抬去了！”

“我听说挪了三姑娘的嫁妆钱, 两万两银！”另一个婆比了个二，瞪大了睛，“要把他一家送官, 还能活么！”

常家三代为容家办事, 两代人都没大错, 偏偏在孙辈这里犯了这样的罪。这要是送官告他一个谋主家家财, 常福这条命可就没了。

“是常老事从上容村到老宅磕破了, 才求老太太饶过了这一命。”

这些年的银钱倒空了补上不说, 以后常家人也不会再担差。不放良, 又不用他们, 常家一家再没之日了。

“常家是听了姨娘的吩咐，你们说罗姨娘在里赚了多少？”

“怕不得有千把两？”

“什么千把两, 万把两都得有！”

再多又怎样？一朝打落去，连姨娘那月例银都没了。

听厨房上的人说，原来吃还着老宅周姨娘的例给。查挪三姑娘嫁妆的事，惩罚又加重一层。

一个婆悄悄说：“连姨娘的例都没啦，一顿两碗菜。昨儿我去厨房提心送到茶堂去，看见两个大碗，一碗炖白菜一碗炖。”

“我还问呢，使婆吃的菜怎么叫里的厨房？她们说这是给罗姨娘的！”

比有脸的仆妇都不如了。

几人唏嘘叹息一番，其中一个：“五姑娘就肯了？”

“老太太吩咐的，连三爷都不着，五姑娘就是想也只能贴贴银罢了。”

罗姨娘倒了，五姑娘那里又能有多少银贴补？

眠云阁里原来侍候的红药、玉簪、木香几个降等调职，打散了调到外院些使的活计。

至于苏妈妈，满心以为自己将功折过，还能当个事婆，谁知上命她赶收拾东西回家去。

苏妈妈又求到阮妈妈面前：“我首告有功，便不提我，三姑娘也不能将我撵去罢？”

阮妈妈：“妹妹，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能是三姑娘撵你去？这么大的事儿，常事都打去了，你全须全尾的，还有什么不满意？”

苏妈妈差事没了，儿女也从西院各要职上了来，现今只有三四等使还在用。

她还想再说什么，阮妈妈瞧了她一：“见好就收罢，非得把你也抄查一遍才兴？姑娘已经是容了你的了。”

要不然搜搜屋真查些什么来，一家人打散了卖去，从此骨分离。

苏妈妈不敢再求，她也没脸再去拜见永秀，掩盖脸收拾东西回老宅后罩房去。

西院的婆丫们自此明白三姑娘家有善则赏，有恶就罚，拿得章程条目，反而有了准心。

外一新的气象，让容寅好受许多。

朝华每日都亲自提着汤药去看父亲，容寅见到女儿，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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