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想想也没有什么。罢了，咱们不说这个。”他从怀里一张条，“这是一万五千件棉衣，现在存在广安门外的货栈里，凭票取货。我想了想，这是给山西大同前线的兵士们准备的，要是托给别人，怕是不了京城，就被人刮净了。在你手上，我就放心了。”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金九华泰然自若，自己将茶壶提了起来，给他将茶加满，又给自己倒上，“随他们去吧，嘴在他们脸上，得了这许多。”

张文安很着急，拉着他的手：“咱们兄弟多年，我不会睁睁地瞧着你往死路上奔。督公那里，给过你什么好，让你这样死心塌地。”

他中无名火直窜上来，将弓丢在一旁的地上。旁边的人陪着笑劝：“金公公， 这弓也许久没有调了……”

张文安就不声了，低着喝了几茶，才小心地说：“九华，我……我这两年混的还算得脸。你是聪明人，船要沉了。你现在，还来得及，我护着你。”

她走了， 金九华在屋里转了几圈，忽然叫：“将我的弓拿过来。”

他摇摇：“罢了， 我让他们叫车送你回去。”

他们原是在大同军中共事过的，彼此也算熟络，金九华便不客气地坐了：“文安，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又升了。”

便再来找我。”

金九华将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向窗外望了望，缓缓说：“怕是来不及了。我……我不想连累了你。”

张文安面有忧：“九华，咱们是一个战壕里挖过坑的人，也不说什么过场话了。我在京中，消息到底灵通些。文官参劾督公的折，快把司礼监给淹了。”

当天午时，他独自一人了广和楼。伙计将他带到楼上的雅间，那里已然坐着一个人，正是御监少监张文安。

他走上前去盯着那把箭，箭尾仍在颤动。他半晌才叹了气：“罢了，也没什么用。”

张文安压低了声音：“听说……老祖宗也不大兴。”

金九华笑：“他们父父，再不兴也是烂在家里。”

金九华：“这也是公公的意思，你收着吧。后续怎么辗转送到宣大，全指望你了。我……再没有什么遗憾。”

他在院里站定了， 将箭矢搭在弦上， 憋着劲去拉弓。许久不练， 他桥地拉到一半， 胳膊便不听使唤地抖了起来。好不容易撑着拉开了， 箭手便是斜的， 直直地旁边的蔷薇架，将一朵盛开的蔷薇打得稀烂， 纷纷落了一地。

张文安接过那张票据，脸就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