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你还小呢，爹怎么看不来。”

郑祥不知所以然，便也恭敬地跪倒，三拜九叩后才起。

他站起来。墙上挂着一柄龙泉宝剑，他望着宝剑，低声说：“郑祥，你跟我跪。”

郑祥就低了，小声说：“到底是个机会。王有庆……他就是当年报祥瑞，被调到了乾清送茶。再后来……就风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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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幽幽地说：“你以前一直想改姓，跟着我姓方。其实……我原本也不姓方，我姓沈。了当了阉人，姓自然传不去，叫什么也只是个虚名。名字只是为了纪念该记着的人。”

他正：“忍的功夫。忍常人所不能忍。谦谦君，卑以自牧。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耐得住寂寞，忍得住磋磨，沉静心思，明辨利弊。这不是一时之功。”

郑祥连连摆手：“没有，没有。”

方维见他脸上仍是稚气未脱，话说得却老成持重，摇：“这报祥瑞，不过是个沾光的活，照例是赏一锭金银。平日司礼监院里那些小火者，冻得弓着搓着手，地守在屋檐听吩咐，不就是图挣钱，养活老家的爷娘亲人。银赏了他们，能一家人一年的吃穿用度。你是我的儿，自然不缺这个，别跟人家抢嘴里的饭。”

方维笑：“就那么想去乾清？”

他见郑祥睛睁得大大的，茫然地瞧着他，微笑：“孩，我跟你讲讲我过去的事吧。”

郑祥惊愕得说不话来。方维叹了气：“这个故事可了，得从什么时候讲起呢，想想也快三十年了。那年冬天，我了。三生有幸，拜到了世上最好的爹，你该他叫爷爷。他……当年也很年轻，样特别好看。眉……跟你的眉有一像……”

郑祥叹了气：“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我总是心里有个念想。”

郑祥：“爹，您说得对。”

贞就将胡大嫂叫了过来，两人商量得两放光。方维对着郑祥：“孩，你随我来。”

他们父两个一前一后了书房。方维将门关了，微笑：“今天报祥瑞的事，看你不兴。”

郑祥愕然地抬：“什么功夫？”

方维：“孩，你的心事我知。你书读得好，人又机灵，有心思再正常不过。只是现如今你大哥是最年轻的监枪，也是托了边防卫所扩张的福，送去的。他虽是风光，也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的事。我忧心得很，只是不能说。我在里，更要凡事检，别给人落了实，让人传些闲话。还有，你的功夫还没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