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顺哼也没哼一声，方维脸发紫，脖颈上青都爆了来。他勉用手抓着桌角，闭着睛平静了一会，才：“可以，但你要离开采芝堂。”

该多难受，只是憋着不说。”

“好。”

方维霍然站了起来，厉声问：“什么纳妾不纳妾的，你又听说什么了？哪个才跟你嚼，拖去打死。”

他还没说完，方维用力一扫，桌上的文书劈盖脸地砸了来，有几本生生地砸在他脸上。

方维：“采芝堂的掌柜，你可以不用再。”

杨安顺毫不犹豫，：“好。”

杨安顺有些窘迫，他小声：“是我拙。”

方维了一气：“很好。安顺，我无须自剖肝胆，以明心志。只是今日你误会了，我跟你说一遍，我不会半对不起玉贞的事。”

方维冷笑：“我不是要她代替玉贞。我是要她代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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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无名火直窜上来，冷笑：“拿哪只睛瞧的，给我挖来。你当我是什么人。再说了，我家里的事，你指指算什么。”

杨安顺有发怔，苦笑：“督公，不会有第二个卢大夫，她学也没有用。没有人能代替她。”

杨安顺将睛睁大了。方维：“我本想着待事再有些眉目，跟你说明。今日机缘巧合赶上了，我不妨告诉你。永乐年间，便设置有官店，贮运商货。正德年间，皇店遍布京师，城以至通州张家湾、芦沟桥、河西务等皆有分店。后来，皇店为勋贵近臣们瓜分，拦截商贾，横征暴敛，怨声载。我已经面见圣上，圣上亦命我整合皇店，简关卡，宽其苛敛，使路商路四面通达，南北贩售之利，便可归于廷。”

方维却开：“你先等一等。”

杨安顺见他面不善，咬着牙：“督公，我求求您。她……怕是没有多少日了，您再等一等，让她安心……”

杨安顺嗯了一声，垂去：“我好好教她。等教好了我再走。我这些本事，都是东家带着我练来的，我绝不会藏私。”

方维忽然：“我想让你的，是更大的事。”

杨安顺回过来，愕然地看着他。方维：“那位姓白的姑娘，我打算以后送她到采芝堂铺里学一学。”

杨安顺：“没有人说。今天卢大夫跟我说，要益气养荣，怕外的不好，专门送了几支人参给我。我了府，就看见那位白姑娘穿着卢大夫的衣裳，坐在堂，给她一字一句地念医案。卢大夫又说，那药是给白姑娘的。我拿睛一瞧，心里就明白了。”

他站起来，又躬作揖到地，就要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