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睛亮了，拣了几个放在嘴里，细细嚼着：“她家的东西越发好了。你也快吃。”

他见她吃得十分香甜，心里有安，又给她倒了一碗腾腾的茶面。她喝了，睛就盯住手边的医案在看。

他坐来，用力握着她的手，只觉得一片冰凉：“玉贞，我今天见过几家书坊的人了，都说愿意印你的医案。我翻了翻他们以前印的东西，论雅致大方，校对清楚，还是无锡桂坡馆的好。他们说在南方印过《女医杂言》，所以我心里也取中了这一家，你看怎么样？”

卢玉贞愣了一，低：“我写的东西，很是陋，怎么能跟谈女医的相比。怕是他们碍着你的面，才说这样的话。”

方维笑：“我的好大夫，这样妄自菲薄，我都看不过了。这世本就浅薄，外那些文人，无墨，无丁，也要些狗不通的文集，好在吃喝的时候有个说，那才是浪费笔墨纸张。我家玉贞费了多少心血写的东西，贵在实用，比他们好千倍万倍。你师父也说写得好，他可不轻易夸人。”

他这么一说，卢玉贞不好意思起来，笑：“那就好，我再认真校对一遍，拿给你瞧瞧。刚开始记的那些，字都写的不大灵，怕人笑话。”

方维将几本医案拿在手里翻了翻，看到里面的字迹渐渐从稚拙到从容，微笑：“印书的人见得多了，你这算是很周正的。排版有铜活字，你不用怕，只给他们就行。”

卢玉贞赶从他手里夺回来：“我不，我都要再校一遍。医书不比别的，一错漏都不成，万一让人学了去，害人害己。”

他就笑：“知你是最认真的了，只不要累到。”

外有人轻轻敲门：“督公，夫人，晚饭好了，请问在哪儿用饭。”

卢玉贞跟他对视一，他就答：“就在这儿吧。”

小火者将晚饭呈上来，盒里面是一碟蒸羊羔，一碟清蒸竹笋，一小碗酱瓜，一大碗燕窝粥。

卢玉贞笑：“厨房问过我了，都是蒸的，没什么油，是怕我又犯恶心。不知你吃不吃的惯，不然就叫厨房再炒个菜。”

方维：“再好不过了。这冬天到了，里的吃越发油腻，还是家里舒服。”

他很快吃完了，她却吃得极慢，一一拨到碗里，细嚼慢咽着。他默默看着她，脸上带着微笑。

她忽然害了羞，把脸扭到一边：“惟时，你笑什么。”

他笑：“原来你总是风风火火的，现在觉得你这样慢条斯理的样也特别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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