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仁见她神惊慌，拍拍她的后背：“玉贞，我已经给他看过了，敷了上好的药，你不要慌，别连师父我都信不过了。回你自己瞧瞧就是，我可不骗你。”

她就松了气，拍拍：“我脑也不行了，里得很。还得洗一把脸，闻见自己上都臭了。”

蒋济仁：“你到楼上去歇着吧，这里我来。”

她答应了，慢慢往楼上走，只觉得脚都抬不起来。走了几级台阶，她回勉笑：“师父，师娘，待会方大人来了，叫我。”

时间一一滴地过去，到了五更天，杨安顺从外面走来，笑：“回堂的药材得差不多了。”

蒋夫人也站起来，用袖了汗。忽然人群中一阵动，她抬望去，街尽有八个轿夫抬着一乘红呢金大轿到了采芝堂门。那轿富丽堂皇，通绣着丹凤朝，四周都垂着大红的穗。

两个穿白绣金曳撒的宦官打起轿帘，扶着一个太监走了来。那太监穿着坐蟒补的大红贴里，左右袖上又绣着团牡丹，着一青官帽。

众人议论纷纷，方维并不理会，抬脚往里就走。杨安顺看得睛都直了，呆呆地说：“方大哥……”

一个小宦官冲上来：“大胆草民，见了督公，还不跪。”

方维摆摆手：“什么排场，这是夫人的地方。”他走上前来问：“玉贞呢？”

杨安顺结结地说：“她……累了几天，刚在上歇着，我这就给你叫去。”

他刚回要上楼，方维：“不必了，我自己上去便是。”

楼上没有灯，幽静而昏暗，门虚掩着。方维伸手小心地推开门，从怀里取火折，轻轻着了，借着一光亮找到了油灯。

烛火一一。他顺着灯光看去，见卢玉贞歪在床上，帐也没放来。他走到床前，见她脸冲着里，衣服齐整，鞋也没脱，知是累极了。他苦笑着叹了气，上前将她的两只鞋脱了摆在床尾，拉开被给她盖上。他想了想，又柔声：“玉贞，醒一醒，散了发再睡，小心明天起来疼。”

没有回应。他低去她上的钗，突然闻到一血腥味。他心里嘀咕：“莫非是……”

忽然他的手到温黏的什么东西，沾到了手指。他手抖了一，瞬间从脊背窜上一凉意，将他的脑击穿了。他托着她的，将她的脸转过来，只见枕上全都浸透了血，黑乎乎的血将她的半张脸全然盖住了，还在沿着脖不停地向淌。

他惊慌地叫了一声“玉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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