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了银，犹豫了一，又推回来：“这位客官，不是我不通，确实没有座了。”

他苦笑：“你想想，礼一个小官都知你的铺在哪, 咱们家住在哪里更藏不住, 都是想托关节的人。咱家就那么大, 应付他们不够烦的。新家我已经去过了, 叫老胡只说还没搬来，帖一律不收。”

她吓了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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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释然地松了一气, 小声问：“那咱们就回家去？”

她发了怔：“又要走啊。”

她有些失望，就哦了一声退回来。方维掏些碎银：“伙计，劳烦想想办法。”

他笑：“都是没办法的事。成亲布置的事，我已经托给了人，他们会帮忙准备的，你都不用，只打扮得齐齐整整的就好。”

方维笑答：“在外转一转吧。这个, 怕是有人在咱们门守着。”

她赶拉扯他的袖：“咱们走吧，有的逛呢，也不是特别想唱戏。”

她皱着眉：“难这样去, 连家都回不得了。”

守门的伙计抱着手，有些不耐烦：“我们请的都是名角儿，座都满了，回请早。”

他往街上走了两步，“别怕，我过两天得到昌平去，他们不会找我。圣驾要去拜皇陵，也就五六天工夫，回来就是娶亲。等到了新家，有门房，将人挡一挡。”

路边的铺都上了灯笼，照着这条街。人汹涌，街边的铺都支了摊，有卖孩的小玩意的，有卖儿粉儿的，也有卖茶果甜、饼酥心的，挤挤攘攘地挤了一路。

总想着……”

听见一阵锣鼓声，她忽然开心起来，整个人飘飘地将疲累都抛到一边，笑：“好啊好啊。”

她，方维笑：“咱们两个好久没逛过街市了，在外走一走吧，我记得你最喜闹了。”

她只往甜摊上凑着，看看一溜五颜六的吃，有黄米面枣糕、蒸酥果馅饼儿、扭儿糖、蒸饼，还有饼、白糖万寿糕、玫瑰搽穰卷、果焙雪糕，都致得让人挪不开。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方维笑：“又不贵，各样买一就是了。”

“别挂念这个。咱们也不是多细的人，柴米油盐随它去吧，惦记太多老的也快。我娶妻也不是要娶个家的，非要执掌中馈, 你不自然有人。最好你回了家，就舒舒服服的，什么都不心才好呢。”

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透过来，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往戏园那边凑，见到门外贴着《拜月亭》的大招牌，上画着一对少年男女，撑着把纸伞，相视而笑。她指着笑：“这个戏好看，咱们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