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门前的麦场上, 立起了一杆，上面挂着一面黄锦旗，绣着“以工代赈”四个大字，在风中飘飘摇摇。

“什么活啊, 差大爷？”

他发蓬蓬的，脸上黑一白一都是烟灰。了门，他就扑通一声跪了，“是官无能。”

村施粥的棚里, 挤挤挨挨地坐了许多女人，有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也有懵懂的小女孩。她们看着碗里清可见底的米汤, 小心翼翼地问衙役：“能再给吗？”

方维冷笑：“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在消遣你。这正是你摆威风的时候，就怕你威风得不够呢。”

周县令抬起来，满脸绝望的神：“我……我什么都听您的，都听。”

周县令牙齿都打颤了，连连叩：“公公，饶过我吧，官再也不敢了。”

衙役不耐烦地往山神庙那里指了指：“在那边, 你们自己去问。”

衙役：“县太爷说的, 改了章程了，不活没饭吃。”

他去开了门，周县令大步闯了来，上穿的是一件圆领大袖的袍，已经被火燎了大大小小的黑。

周县令放手里的折扇, 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拱手：“各位乡亲父老, 我这也是上的意思, 慢慢跟大伙讲明。赈灾粮也是朝廷发来的, 万岁爷吉壤那边的工地缺了工人, 我想着咱们这边拿了朝廷的救济，自然也要些力。“以工代赈”这四个字呢, 就是说各位在工地这边活，我们就人发粮，还发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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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喝了，淡淡地：“你赶回县城去，把你的官服袍靴换上，青布轿用起来，再来见我。”

方维笑了一声，“你连夜赶来，是到我面前请罪的吗？”

麦场中央搭着一个台，周县令穿着官服, 施施然地坐在里，手里摇着一把扇。台已经被成群的灾民围住了，指着：“刚发了几天粮, 怎么就不发了？”

衙役用大勺在锅里搅了搅, 冷冷地：“没了。”

招兵

周县令：“官自知有罪，特来……特来……”

周县令脸上的汗，惶急地叩：“粮仓……四个粮仓都保不住了，城里也了，官刚把火扑灭，才赶来见公公。”

女人们吁短叹了一阵，端着碗慢慢把米汤喝完了，苦着脸：“不是说能发些米带回去吗？”

方维温和地说：“事已经这样了，请罪也没什么用。周县令，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听我的，我让你的人在脖上暂时多留几天。”

方维冷着脸看他，忽然笑了，“你哪里无能了？慢慢说吧，我看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