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张嘴，哑了似的。她伸手接过来，忽然觉得有千万斤重，将半的力量压上去，才勉稳住了。

他指着给她看：“将火药弹填去。一次只能放一枚。这里有个机关，拨一。”

她一，他说：“你自己先站好，拿起来试一试，有重。”

她咬着牙，了一气，将它慢慢向上抬。他站在背后虚虚地环着她，整张右手握着她的手，只觉得冷得像冰一样。他笑：“别怕，里没有东西。对准了用手指用力去就行了。你是大夫的，手很稳，我信得过你。”

她直直地朝前看去，对面挂着一副“五登科”的年画，几个粉雕玉琢的孩童笑微微地绕在天官周围，画面明丽鲜艳，像是活的一样。几张天真无邪的脸织在一起，她忽然前一片模糊，整条胳膊都抖起来。她摇摇：“不行的，我还是不行。”

他笑了，接过去将它放，小声：“没事的。练一练就好了。我的小东家什么都得到。”

她转过来，抱着他的腰，哀求地看着他。灯光很微弱，他看的不是很清楚，可是也能读得她的绝望。他苦笑着抱了，摸摸她的发：“好。咱们不求。”

她忽然被这句话激起了勇气，颤着声音：“我……再练一练。反正，我都是要跟你走的，走得利落些也好。”

他摇摇：“玉贞，我是逃不脱了，你却不用。”

她听了这话，就笑了：“傻，人人都知咱们是一家的，他们又怎会放过我。”

他叹气：“你千万别这么想。我刚才又琢磨了一，到时候你只说是被我抢来的，早就恨我骨，只是没有机会手。你会医术，他们留着你有用，好好熬去，说不定能有生机。”

她呆呆地看着他，只是摇：“大人，咱俩一块投胎去多好，千万别丢我。没了你，我也不想苟活。”

他在她耳边笑：“什么苟活。玉贞，你从来就不是为了我而活着的，别傻事。你要想着，很多人疼你你，别让他们伤心。方谨和郑祥他俩没有娘，你以后还得替我看顾他们。你还是世上最好的大夫，能治好很多人。我过来的时候，还在北镇抚司看了你的医案，写的那么好，那么用心，那都是你的心血。你以后慢慢整理来，将它们印成书，再收好多徒弟，徒弟又有徒弟，等你老了，一定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一堆人围着你，叫你太师父，多威风啊。你说是不是？”

她听得真真切切，脑里却是一片昏眩。她伸手去摸他的脸，眉，鼻，睛，嘴，她颤抖着说：“不会死的，你也不会，我也不会。”

他就笑着说：“好。咱们都不死。”

忽然有人急急地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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