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自去提了茶吊来，给她倒了杯茶，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卢玉贞站了起来，惶恐：“我来就行了。”

方维又问：“你师父送你回来的吗？”

方维见她话风不对，知是在锦衣卫狱遇到了什么事，便温言：“玉贞，别多想了。这世上的事，咱们命短，看不到那么久，或许他今生享了富贵，便报在来生上，让他转世成粪土。”

卢玉贞追着问：“人们老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些作恶的人真有报应吗？”

卢玉贞：“没什么的。我师父带了我这两天，比我在家看半个月的书有用的多。”

卢玉贞看着方维，也知这是安的话，“大人，我不信什么来生的。有些东西，今生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了。”

方维了：“造恶之人，自有恶果。有的报在当，叫现世报，有的报在来生，叫生报，也有的报在第三世、第四世，叫后报。所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又看卢玉贞怔怔地神，便问：“你是看到什么不平之事了？”

方维：“没什么的。”又淡淡地问：“你师父待你还好吧。”

方维：“我信的。”

快好了。”

卢玉贞：“他把我放在胡同上，我自己回来的。想着您不在家，他过来不方便。”

方维：“监狱里最是藏污纳垢之地，那里的囚犯自然是百病丛生。你看了这两天，一定大有益，以后在外给人看病，也不怕了。”

方维听了，说不上是快意还是不忿，只：“我嘱咐过他的。”又见卢玉贞闷闷不乐，问：“怎么了？”

卢玉贞便来坐了，方维：“你这两天也累得很了。”

卢玉贞却不接话，抬起来看着方维问：“大人，您信不信这世上有因果报应？”

卢玉贞愣了一，只：“没怎么，在监狱里看了好多惨状，心里难受。”

他醒过神来，在桌上拿过来油灯着了，招了招手：“你过来坐。”

卢玉贞摇了摇：“大人，我觉得这世不公极了。”又叹了气：“咱们日日求神拜佛，无非是求个安心，可是到来，恶人还是过得很好，有些无辜的人还是惨死。”

卢玉贞笑：“我师父真的是一等厉害，给人瞧病，又快又准，人又和气得很，教我也是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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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维听了，心一震，待要说什么，卢玉贞已经回耳房去了。他到了堂屋坐来，心如麻。呆坐了良久，卢玉贞敲了敲门：“大人，怎么在屋里这样坐着，也不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