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了神秘，却又无探究。

魏叔易微微眯了眯眸，而后也看向那明月。

在这样一份无法言说的静谧中，他好像走了一条从前从未走过的路——

待目送着常岁宁回到了院中后，魏叔易便目思索地将这句话自语般说了来：“……好似从未走过这样一段路。”

“可郎君本就是一次来此，自是从未走过这段路。”吉实事求是。

“……”魏叔易只当没听到。

“郎君，您打算如何报答常娘的救命恩？”吉跟上来，好奇地问。

今日在溪边，常娘两次救郎君，他是亲看到的——虽说回想起来仍觉不可思议，常娘分明没有什么手力气可言，但好像比旁人多了只，总能早一步看到暗的危险。

“常娘不愿认领这救命之恩。”魏叔易负手而行，语气散漫：“反教了我人的理。”

“这天，还有人能教得了郎君您呢……”想到昔年被郎君气走的先生大儒们，吉嘀咕了一句。

魏叔易笑了一声，语焉不详地叹：“是啊。”

片刻后，方敛去神思，问：“东西可给赵赋送去了？”

“已奉郎君之命送了过去，今夜那赵赋必是不敢合了。”

在魏叔易的安排，赵赋已早一日被暗中押送到了此地。

而送去赵赋面前的，则是那囚车上的替被斩落的颅。

至于替哪里来的，倒也算是赵赋的老熟人了，正是周家村那位与他年纪相近的里正。

对着老熟人的颅的赵赋此一夜是否敢闭未可知，见着了常阔的常岁宁，倒的的确确是睡了个好觉。

翌日清早，用罢早，她便去了常阔。

“郎君稍等等，崔大都督正与大将军于书房议事。”说话的是常阔边的副将楚行。

常岁宁认得他，只是在她记忆中，尚是楚行三十岁的模样。

十多年的时间将人打磨得愈发锋芒敛，像一把藏于鞘中的老刀，沉肃厚重。

楚行常年跟在常阔边，是属亦是心腹，自是认得常岁宁的，只是此时在外，才将她唤作郎君，语气则是称得上相对温和的：“郎君可先去堂中坐着喝茶。”

独自喝茶无趣，常岁宁是个轻易坐不住的：“无妨，我就在院中等着即可。”

“那郎君随意走走。”楚行说话间意识地看向院中——虽然……也没什么可走走的。

驿馆里的院自然不大，四除了把守的士兵之外，便只有晨早大将军他们练武时所用的兵架了。

这显然不会是胆小弱的小姑娘会喜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