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家大小还给足了额外的赏钱。

墨麟将巾帕丢一旁铜盆，翻上榻，埋首在琉玉的颈间。

替她理好衣摆，墨麟支着问：

……那还是他自己睡不着吧。

三日最忙，安顿这三百妖鬼，选定木料，勘探地形，还要应付一个求知格外旺盛的月娘。

“先将该杀的杀了，自有办法让他们听你的理。”

“这东西，能拿到是最好的。”

“……这么晚你不睡觉坐在上面什么？”

已经闭上的墨麟微掀帘。

屋檐上蓦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本该睡了的月娘。

笼罩着她的躯灼，大硌得她难以忽视。

方伏藏回过，听底领的妖鬼答了一声都齐了，他掏别在腰间的烟。

在他弃明投暗，替山琉玉效力之前，能睡五个时辰的日都要追溯到他十岁以前了。

他所在的地方名为龙雀城，脚所踩的是一座荒山——五日前还是一座荒山，但自从方伏藏带着月娘和一队三百人的妖鬼来此地驻扎后，短短几日，便以这山中的荒废山寺为中心，着手开始修建一所气派宅邸。

拿到【无量海】，才能揭穿玉面蜘蛛听命于仙家世族，残害九幽妖鬼的真面目。

所以当他的玉简收到琉玉的消息，让他前去阻截从九幽逃窜回龙兑城的相里氏队伍时，方伏藏难得没有觉得加班烦人。

“人都齐了没？”

小丫，现在不睡，大以后有得是夜让你熬。

他手握着腾腾的帕，一边拭：

“你这样，真的睡得着？”

琉玉指背抵着颌：

这不是能靠杀戮解决的问题，如果到这地步，那恐怕是最坏的况。

还没等他言讥讽，就见月娘从上面丢来一个盒。

“都跟你说了烟不好，我家隔烟的哥哥，二十岁就死了。”

几日与鬼院的那几位都商量了些什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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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我睡不着，要么我们都别睡，你觉得呢？”

沉默良久，她忍不住问：

“无论什么对策，只要你能护好你自己就行，明日我安排了一千妖鬼随行开路，后面还有两千妖鬼随时支援，必要时候，以杀止杀。”

“拿不到也无妨。”

换上一夜行衣的方伏藏正在山门外活动骨。

琉玉在他臂弯间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正睡时，迷迷糊糊：

“相里慎和九方星澜向玉山秘密输送的据，已经被神荼和郁垒一锅端了，只不过祭典将近，九幽各地人员动太大，主谋还没抓到，而且他们反应很快，手的【无量海】在我们赶到时都已销毁净。”

“我已经派方伏藏在城外阻截，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等这个妖鬼施工队走上正轨后，方伏藏这才闲来，一日能睡足五个时辰。

他的语气似是闲聊般随意，但句落时，琉玉却觉到一寒意蔓延。

“也不一定拿不到。”

-

“那就发去上夜班了——”

这世，世族用人还给钱，真是不多见。

方伏藏呵呵两声。

鬼院的床榻并不算狭窄，但琉玉也不知从哪一日开始，好像失去了躺在一边自己睡觉的权力。

月娘肃然答：“我可不像师父一样一天要睡五个时辰，我睡不着，想再练一个时辰再睡。”

他必须得把这个坑占住了，他要是不好，可有得是人想。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