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代表着我一路的挣扎历练，一路的思考和得失，都是假的么？”

她温和笑了，但是言语之中，终究还是当年剑仙，是曾经被老者看重的一执着：

“纵是假的，我也要走到我自己选择的路最后。”

“或许那时真的是绝路，那我会叹一声，笑一声，哈啊，原来只是这样呢，那反而没有什么了。”

“今日开正好，要来看看吗？”

她推着自己的丈夫走向海，清楚得知自己和那少年背而驰，却也并不懊悔。

只是一步步往前，距离越来越远。

“太上忘，最不及于。”

“然则之所钟。”

“正在我辈。”

见八难，知上中五品仙境

齐无惑转过离开的时候，背后的海渐渐合拢，如门闭合，当海渐渐闭合的时候，背后那如同尘世仙人修行的地方也就在齐无惑的应当中消失不见了，齐无惑走到了老人面前，将这玉简给他，老人没有表现得多么悲伤，亦或者失望，仍旧温和宁静。

放任弟选择自己的路。

这样宏大的温和悲悯，过于苍茫浩瀚，若是旁人看来，近乎于无。

手掌拂过玉简，玉简上面玉妙两个文字消散了，但是老人却没有再将这一枚玉简击碎，而是给齐无惑，这一次的选择却和上一位玉师兄不同，温和：“五百年后，你再来看她，再问同样的问题。”

“看她如何回答。”

齐无惑若有所思，只要是追寻路，就可以等待吗？

老人带着齐无惑转离开，慢慢远去了，这一次他没有询问齐无惑有什么觉，一老一少，就这样慢慢地走在玉妙隐居之所外面的路上，两侧开，香气馥郁，那些儿都已经得和少年的腰一样了，走过这路的时候，有蝴蝶起舞，落在少年的肩膀上。

沉默了好一会儿，少年问：“老师，侣是如此的吗？”

老人摇了摇，温和笑：“自然不是的。”

“我门的宗派法门传去有很多，法脉也都散开来，慢慢也有很多说法传开，可是就像是气神的误解一样，法侣财地也都有误解，侣这一个尤其是重，侣的意思并非是凡尘的夫妻，如果夫妻就是侣，何苦还要专门生造一个词来呢？”

“原本是因为天命无常啊。”

“修人也要面对着各类灾病，灾劫和生死。”

“疾病相扶，生死相理，这个才是侣。”

老人玩笑着：“换句话说呢，就是修路上彼此搀扶。”

“原初的意思是，这条路上一起走，你死了我埋了你继续往前，我死了你也不要悲伤，都是青山，何不是归途呢，埋葬了我，继续往前寻路寻，所谓侣，也不过如此罢了。”

这句话一开始还是有几分玩笑戏谑在的，但是到了后面却让齐无惑觉到了一很大的辽阔觉，只刹那之间，三言两语，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师的慈悲于一人，少年脚步微顿，看着老师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背影明明只有一步，却是如此遥远。

老人脚步停了来，回眸看他。

温和：“无惑怎么了？”

齐无惑摇了摇：“没有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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