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姑姑应，眉带笑。

爷爷说，姑姑年轻的时候，是了名的泼辣姑娘，跟个小爆竹似的，一就着。

后来妈妈嫁了过来，妈妈是个温柔，姑姑受她的影响很大。

父母在照片里笑，只有刚满月的他愁容满面，也许是不适应相机的闪光灯。

盒锁扣没扣上，他隻轻轻一掀便打了开来，是一对纹简朴的细银镯，静静躺在红绒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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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让你碰，现在打开看看。”姑姑把红盒递了过来。

周缓对母亲没什么印象了，关于她生前的事，周缓只能从姑姑和爷爷的零星言语中窥见一她的音容笑貌。

9

据说是他刚满月，父母特意带他去照相馆照的。

说什么山野怪的故事，把少爷唬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没考虑周到，就只打了对镯，小陌是男孩，也不好去。你们拿去熔了，重新打两枚戒指吧。”

“这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收才有意义。”姑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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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把父亲从照片上剪去，画面上只有母亲搂着他，陌生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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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你这是”

偶尔他会从姑姑的神里恍惚看见母亲的影，例如现在，她垂眸说着话，但周缓到她像是没在他面前。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林陌说。

再后来，他又把父亲粘了回去，像拚拚图一样。

她在另一个空间，和母亲一起。

所以周缓对母亲仅剩的印象里，只有她的笑颜。

反正周缓是想象不，姑姑泼辣的样，他记事以来，姑姑就已经是这副温温柔柔、波澜不惊的模样。

“姑。”周缓唤了她一声。

周缓双手接住，是木的盒，表面稍有糙，冰冰凉。

像极了照片里，妈妈的模样。

周缓起了坏心儿，就在小孩听得睛都舍不得眨的时候，悄悄放了瓜盆，扬手在他耳边“啪”地拍了手。

晚时拉开帷幕，姑姑闲不来地削果，周缓端着瓜盆，在旁边听爷爷一本正经地忽悠林陌。

周缓是记得，姑姑有说过，“你妈妈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会在周缓不懂事的年纪里，每年去那座孤坟送；所以会把唯一的照片给周缓，希望他不要忘记了她；所以会保存着银镯那么多年，到今天给周缓的那个他。

那个时代没有智能手机，相机也不是每家每都能拥有，周缓只有母亲的一张照片。

“给小陌的礼。”姑姑说，底勾一抹怀念，“准确地说，是代你妈妈送给小陌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