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拿着一把扫帚，左一右一地扫着地，也不抬地对她说：“……那天雪云师伯去了一趟城里的育婴堂，回来之后没来过护法院，应当直接就去了护心堂。”

“那个育婴堂是什么地方？”

“听说有一年城里闹饥荒，尘一师祖城想法运粮，雪云师伯代为住持寺中事务。当时曾有妇人抱着个女婴来寺中求救，可他见那孩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到底没有收留。事后师伯很是后悔了，于是才筹办了善堂，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如今雪云师伯虽已过世了，但寺里的师兄弟们还是常常过去帮忙。”小沙弥一边扫着台阶，一边回答。

闻玉不由想起卫嘉玉说过雪云早年草莽，也曾误歧途，但皈依佛门之后，便了不少善事，想要以此弥补过去所犯的罪孽：“他既不是菩萨，这世上这么多苦命的人，难个个都能救到吗？也不过是有多大的本事，便多少的事罢了。”

小沙弥摇：“姑娘不是家人自然可以这样想，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佛门之人讲究慈悲二字，雪云师伯那一次终究算是见死不救，所以才无法过了自己心的那一关吧。”

闻玉想起过去在沂山，有时也能看见被人丢在山里的孩，她那时还问过闻朔这世上怎么会有父母这么狠心，舍得抛弃自己的亲生孩。闻朔没有回答她，只是摸着她的叹了一气。

正想得神，那小沙弥已停了来：“好了，姑娘答应要替我扫了后面的三十级石阶，可不能反悔。”

闻玉吐衔在嘴里的草叶，站起来拉伸一骨，正要撩起袖履行承诺，忽然瞧见了站在后的卫嘉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

“这位公从小僧说雪云师伯那日的行迹开始，就已经在啦。”小沙弥双手合十，大公无私地揭。

卫嘉玉叫他戳破，也不显得尴尬，反倒还有些无辜地瞧着她，像是在说：几句话间，可不就是刚来不久？

闻玉于是将手里的扫帚给他：“既然你也听了，这三十级台阶便你我各扫一半吧。”

卫嘉玉：“……”

等两人合力扫完台阶，已经是傍晚的时候了。三十级台阶虽是不多，但全扫完也还是了些力气。这山狭窄，两旁虽是绿树成荫，但秋季还有些闷，仍叫二人都了一汗。

闻玉撩起袖，一截手臂，大喇喇地坐在刚扫净的台阶上。小沙弥给他们取了一碗，她拿起来喝了一半，又递给站在一旁的卫嘉玉。

卫嘉玉不接，只说不渴。闻玉看了他遮得严严实实的领和整整齐齐的衣衫，要不是见他额沁的薄汗和因为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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